地窖里幽暗而冰冷,待在里面久了,连时间都好像停滞了。
没有人给她送饭,也没有给她水喝,不用想也知道是陆毅臣授意的。
但她并不憎恨,换做是她,知道被人骗了那么久也会发火。其实这样挺好,就当是赎罪,省的再觉得亏欠他什么。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外面有什么在扒门,夏树连忙跑到铁门边上查看。
“汪……”
她大吃一惊,是小树。
“小树。”夏树试探的叫了一声。
“汪汪汪……”
听见宠物回应自己,夏树高兴坏了,用力的拍打着铁门:“小树,听见妈妈说话吗?”
“汪汪汪……”
夏树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拯救过银河系,不然怎么会养了这么一条有情有义的狗子,可惜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继续养它了。
“别嚎了,小心把陆毅臣招来宰了你炖狗肉汤。”也不管它能否听得懂,夏树竟开始为他谋划出路:“你马上从别墅区出去往右拐,第四栋黑房顶的那一栋,每次上下班都看见他们家门口放着一碗狗粮和一碗猫粮,据我观察,那家人肯定很善良,你过去绝对不吃亏。”
“呜呜呜……汪!”
夏树叹气:“抗议也没有用,跟着我只会挨饿。”
昨夜她满脑子都是《监狱风云》《肖申克的救赎》之类的电影画面,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要想,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管发生什么,都把结果想到最坏,拥有好运气的都是上帝的宠儿,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来都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黯然的垂下头:“小树,记住妈妈说的话,去找那个黑色房顶的别墅。”
她竖着耳朵倾听,发现声音有些不对。
小树居然在啃水—泥—地。
素有‘拆迁队长’美称的哈士奇并非浪得虚名,关键时刻它发挥了‘拆家’的专业本领,先是咬铁门,发现怎么咬都咬不动,立刻改变套路啃地面。
短短的十几分钟,光滑的水泥地居然给他啃出了一个豁口,水泥下面全是土,两只爪子飞快的刨挖着,没一会儿竟刨出一个拳头大的小坑。
夏树把手伸出去,摸到它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心头一酸。
“别挖了,别挖了,听话。”
小树意识到洞口有点小,继续埋头苦干,一个小时以后,它的脑袋居然从外面伸进来了,可惜身子太肥,怎么都挤不进去。
“汪汪汪……汪……”
望着自己养的‘儿子’,夏树心里又酸又甜:“你伸个头进来有什么用,难不成想进来陪我。”
傻狗。
忽然,夏树灵机一动,一把捧住哈士奇的脑袋:“儿子,听妈妈讲。”
一直处于亢奋中的哈士奇竟然像听懂了一样,毛茸茸的耳朵蹭得一下竖的高高的。
“去拿妈妈手机,手机……”夏树在它面前比划了一下:“记得吗,你曾经咬过的那个,长长的,方方的……”
不等夏树说完,小树飞快的缩回去,撒开蹄子朝外奔。
没一会儿,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进来。
干的漂亮。
可她定睛一瞧,差点没晕过去。
“我叫你拿手机,不是卫生巾!”
小树在外面委屈的呜咽着,夏树连忙把卫生巾塞回裤子口袋,语重心长的解释:“长条,长条的,上面有按钮。按钮……”
半个小时以后……
“汪汪……”
夏树快要崩溃了,看了看身边的物件,电视机**,空调**,投影**还有陆毅臣所有爱车的**都被它叼来了。
“儿子,你冷静一下。”夏树尽力去安抚着兴奋地小树:“你呢,也不要帮我找手机了,马上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好人家听懂了吗?”
如果被陆毅臣知道它把这些东西都叼出来了,恐怕狗命不保。
“汪汪……”脏兮兮的狗头从洞口伸进来,嘴巴里含着得竟然是一部手机。
“我的天……”夏树激动的拿起手机,她不是在做梦吧?
有了手机,就等于有了希望。
她拨通了薛洋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薛洋,救命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感到好奇:“怎么了。”
“穿帮了,什么都被他知道了。”
此时薛洋正在工作室处理一件刑事案件,听见这番话之后,薛洋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怎么知道的。”
夏树捂住额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先别着急,我帮你想办法,对了,你现在安全吗?”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被关起来了,在地窖里,目前还算安全,就是肚子有点饿。”
薛大律师自动屏蔽了她最后的一句话,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前面。
陆毅臣是商人,不是司法机关,他没有权利扣压任何人,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想泄愤,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你告诉了他夏茜在哪里是不是?”
夏树一怔,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如果猜的不错,现在他应该是去派人去找夏茜了。”已经被骗过一次,所以他得确定找回来的那个人是他想要的。
夏树轻轻咬了下唇:“找回来以后,他会不会……”
这个谁都无法保证。
“不要怕。”薛洋语气一柔:“有我在。”
夏树鼻头一酸:“我不怕。”
“棒极了,这才像我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