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见夏茜表情凝重,连忙道:“太太如果不喜欢,我马上叫人宰了它。”
夏茜诧异起来:“怎么可以这么做。”
虽然不太喜欢狗狗,但从来没想过要伤害。
王敏却语出惊人:“这条狗害的您摔倒,而且又是夏树养的,我看她摆明了不安好心。”
夏茜从小受家族排挤,在外界看来,她万千宠爱,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实际上,她活的很卑微,从来没有被人讨好过,也没有被人奉承过。
此时的王敏竟让她有了不曾有过的优越感。
见她似乎被说动了,王敏赶紧趁热打铁:“您是太太,是这里的女主人,这个畜生冒犯到您,它就该死。”
气温一天一天的降低,夏茜刚刚做完一个大手术,劳伦斯怕她在花园里呆久了受凉,于是拿着一条羊绒围巾过来,没想到竟然听见王敏要弄死小树的言辞。
劳伦斯大大方方的走近,他把围巾披在夏茜肩膀上,然后对王敏冷冷道:“太太是耶稣信徒,这个你不知道吗?”
在劳伦斯的提醒下,夏茜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有信仰的人,而她刚才差点对一条狗动了杀念。
王敏一见到劳伦斯,心里就开始发颤,好不容易才能回到这里,她绝对不可以再被赶走,赶忙朝夏茜露出求救般的眼神。
在这个家里只有王敏对自己唯命是从,处处为自己着想,她有句话说的很对,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有权利做任何决定。
“劳伦斯。”
“我在。”劳伦斯俯首帖耳的等候着。
“我对狗毛过敏。”
端端的一句话叫劳伦斯惊呆了。
“太太您的意思我不懂。”
见夏茜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王敏得意的笑起来,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劳伦斯再怎么厉害也只是管家,放在古代就是仆人而已。
“以后我不想再看见这只狗,麻烦你处理一下。”说完,夏茜领着王敏朝别墅走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劳伦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夏茜回到房间,发现主卧竟然空荡荡的,呆滞片刻后,她全然不顾的冲出去,敲打着客房的大门。
半晌,门开了。
“有事吗?”
夏茜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我是来跟你认错的。”
“你之前已经跟我认过错了。”
陆毅臣语气清淡,没有责备,也没有愤怒,这种冷静令夏茜倍感不安。
“不,不。”她着急的摇着头:“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没关系,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就是不要这样好不好?”
打她?骂她?
见陆毅臣一动不动,夏茜撑起胆子,握住陆毅臣的手,没等接触到脸颊,就被男人极快的缩了回去。
“够了。”
“阿毅……”她喃喃的叫出他的名字。
此时,夏茜宁愿陆毅臣扇自己一个嘴巴,也好过现在这样。
从他眼中,她再也看不到一丝温柔,他此刻的平静全部来源于自身良好的修养,而非真正的原谅。
夏茜绝望的后退了一步,望着男人动人的脸庞,她失控的叫起来:“你说过会照顾我,难道忘了吗?”
还记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居高临下的对自己说:放心,我会照顾你。
“你现在被照顾的很好,不是吗?”
“不,我不想要这种照顾!”
他对自己体贴入微,这点她不得不承认,可这种所谓的照顾分明就是怜悯以及补偿。
“我想成为正常的女人,为陆家绵延香火,陆毅臣,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她想成为他的女人。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夏茜被这句话打击的体无完肤,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没有改变心意?
夏茜含着泪,问出了所有女人都问过的傻问题。
“你有没有爱过我?”
陆毅臣不愿意欺骗她,更不愿意欺骗自己:“没有。”
他回答的很果断,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
夏茜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最残忍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曾经拥有过之后,突然间又失去。
“你确定要在今晚跟我谈这些问题吗?”
他对她没有发过火,也没有大声讲过话,但是,却用这种不耐烦的口吻告诫她:够了。
仰望着逆光站着的男人,他英俊的不似真人,她的一生都因他而改变,如果没有他,她也许早已经撑不下去了,亦或者在夏家继续承受着他人的奚落,是他给了自己曙光,给了自己希望,同时给了她尊严。
夏茜膝盖一软,卑微的跪在了男人脚下。
“我错了,那些话我不该问你,你以后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只是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陆毅臣看着她,忽然跟另外一张脸重叠,那张脸的主人不受教、要面子、撒谎不打草稿,并且屡教不改,更可恶的是,做错了事从来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起来。”陆毅臣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被强行拉起来之后,夏茜身体晃了晃,她还没有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目光忽然涣散了起来,紧接着,一头栽倒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
次日清晨,夏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间失神了。
她离开青山别墅已经一天了,陆毅臣那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