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大屏幕上,正在重播千禧夜晚会。
尹昊司侧卧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握着一杯红酒,偶尔会拿起来砸一口。
画面始终重复着一个场景。
火苗腾起的那一瞬间,陆毅臣冲上台,口中叫着她的名字。
尹昊司入神的看着,表情很空洞。
“少爷——”已经夜里三点了。
砰——酒杯砸在墙壁上碎了一地,管家眼皮跳了跳,却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样才是尹少,发火的时候扔点东西,千万不要一声不吭,那会吓死人的。
“滚。”简短的一个字。
“是是是。”
尹昊司很郁闷,他花重金收买了魔术师,联手薛洋把夏树捧成了一线大明星,可最后的受益人竟是陆毅臣。
人一旦陷入死循环之后,就很难拔身而出。
脚步声在靠近,尹昊司头也没回:“滚,没听到是不是?”
以为来的人是管家,却没想到竟是尹老爷子。
他接到管家的电话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赶来了。
看见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老爷子心里酸的要死。
“叫你爸爸滚?”
尹昊司连忙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惊讶。
他一骨碌爬起来:“爸,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席地而坐,洒脱的姿态跟尹昊司有着相同的神韵。
“看电视呢?”老爷子老神在在问。
尹昊司尴尬不已:“嗯。”
他想关掉,却被老爷子阻止了。
“喜欢她?”
尹昊司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喜欢有个屁用,她又不喜欢自己。
知子莫若父,以前嫌弃儿子滥情,可他一旦认真了,反倒更让人担心。
“虽然我不喜欢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
第一句话就遭到了尹昊司的鄙视,他插手的还少嘛。
“但你要实在喜欢,那就去追。”
尹昊司张大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爸不是一向讨厌他沾花惹草的吗,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积极?
“怎么,你怕自己比不过姓陆的那小子?”老爷子一句话直戳人心窝子。
“怎么可能。”尹昊司皱眉:“他算哪根葱。”
“既然不比人家差,干嘛要死不活的,一个人喝闷酒,还砸东西。”
尹昊司狠狠瞪了一眼垂首的管家,居然敢告他的状。
“少爷,我去看看燕窝有没有炖好。”识相的管家连忙脚底抹油。
管家走后,尹昊司往地上一瘫:“我不是怕自己比不过,而是怕……”
老爷子不知是安慰还是刻意打击:“你脸皮那么厚,怕个球啊?”
尹昊司被噎得无话可说。
“儿子,别那么悲观,或许她现在也正在想着你呢。”发现自己说错了,老爷子连忙放低姿态安慰起来。
岂料,回答他的却是尹昊司的嗤笑。
她会想自己?
做梦!
没错,夏树此时就在做梦。
而且还是一个美梦。
“小树,早餐又没吃,是不是想得胆囊炎?”妈妈的声音离的好近。
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个忙碌的身影。
那个人一边做早餐,一边数落:“说过多少次了,不吃早饭容易得胃病,长了耳朵不知道干嘛的。”
“一大早就听见你在骂人,消停一会儿不行吗?”慈眉善目的夏青松从光影里走出来,嘴里含着一只烟斗。
夏树目瞪口呆的看着匪夷所思的一幕。
但很快,她就被这个梦迷惑住了,因为夏青松对她实在太温柔了,简直跟她以前幻想的一模一样。
“小树啊,别听你妈妈的,她年纪大就喜欢唠叨,来,爸爸带你去吃小笼包。”
“不许吃,外面东西不卫生。”
“我带女儿吃一顿小笼包怎么了。”
“怎么了,外面卖的东西有几样好东西,包在馅里的肉还不知道是不是猪肉,我看你越老越糊涂了。”
“东关街的那家开了几十年,我看也没有人吃坏肚子。”
“死老头现在学会顶嘴了是不是?”
这场架足足吵了一夜。
睡梦中的夏树弯起嘴角,笑的十分开心。
……
起床后,夏树在床上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梦,然后开始梳洗打扮,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下楼之前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说白了就是老板跟员工,老板付钱,她替老板干活,扮演一个好儿媳就是她的工作之一。
吃过早饭,陆毅臣却没有要上班的意思,陆可笑容满面道:“今年圣诞节咱们去放松放松,去度假村。”
离n市两百多公里有个休闲度假村,说是度假村,实际上它只对有钱人开放,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夏树膛目结舌的望着布满了白雾的山顶,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两百多公里的路途,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螺旋桨的声音逐渐远去,夏树回过神来,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出去玩竟然坐飞机。
山顶的气温比下面更低,没吸一口气就像含着一块冰,反观陆毅臣万年不变的西装,夏树瞬间被他不怕冷的精神震撼住了。
老公爵亦如此。
沿着布满了积雪的往前走,鼻尖充盈着梅花独有的香气,转过迷宫一样的小路,夏树顿时被眼前开的如火如荼的梅花吸引住了。
每一根枝桠上都开满了花苞,沉甸甸的,花朵上面还粘着没有融化的雪,这景色简直可以入画了。
“好美。”她忍不住赞叹。手指穿梭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