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晚上的心惊胆战之后,夏树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是尹昊司闹出来的,那就想办法让尹昊司去解决,他若不管,那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自己贱命一条,违约就违约,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坐牢,总之她不可能连累王哥跟戴祖宁。
“他还在睡觉?”夏树觉得不可思议,这都几点了。
“你下午再来吧。”佣人毫不客气的甩上门,把夏树一个人关在门外。
“喂,喂……”
夏树在别墅外转来转去,如同困兽一样,这时候,天空竟掉了几滴水下来,她还以为是空调的冷凝水,没想到一抬头,竟看见一片巨大的乌云挂在头顶。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竟忘记看天气预报,不晓得今天有橙色警报。
哗啦啦……暴雨说下就下,且毫无预兆。
窗户被雨滴砸得噼里啪啦响,尹昊司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恼怒的低咒一声。
自从小时候因淋雨得过肺炎之后,他就特别讨厌下雨。
“少爷。”
尹昊司扒拉着头发:“什么事?”
“有一位小姐在楼下吵着要见您。”
“谁?”
“呃……她说她叫夏树。”
那个狗仔?
尹昊司没想太多:“叫她进来。”
半个小时以后……
她怎么变成这幅死样子?大少爷满脸的不可思议,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是干的,头发跟唱戏似的黏在脸颊两侧,再看她站的地方,五分钟都不到,脚下就流出来一滩子水。
“我不去找你,你竟然还敢来找我?”
夏树脸色非常差,为了等他睡醒,她在大雨中待了将近两个小时。
“陆毅臣现在要追查照片的出处,我当然要来找你。”
尹昊司笑起来:“管我什么事?”
“别忘了,当初是你要我拍的。”
“你不也收了我的钱吗?”
话音刚落,一大叠钞票甩了过去,看着桌上湿答答的红票子,尹昊司眯了眯眼。
“这是我全身的家当,剩下的我以后慢慢还。”
“你拿什么还?”
“你管我,我去卖血!”
啧啧啧,尹昊司把她从上打量到下,就这小身板,就算抽干了也没多少钱。
“你本来就是假的,这次让你躲过去,难保你次次都能这么好运。”尹昊司不以为然道,虽然不晓得她为什么会冒充夏茜,但他敢肯定,一但陆毅臣知道真相,不把她撕碎了才怪。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这次你得帮我。”
“我凭什么帮你?”男人觉得万分可笑,居然遇上了比自己还不讲道理的人。
夏树怒火攻心,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下子。
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尹昊司吃软不吃硬,跟他硬来是没有用的。
千钧一发之际,夏树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还是以前惯用的那一招……
“……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不会过来打扰您的,我是一个文盲,没文凭,只能当狗仔混口饭吃……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连续被她抱了三次大腿,每次都记忆犹新,现在一看到她跪下,尹昊司的心都揪起来了,生怕再像之前那样,用力过猛把自己裤子扯下来,更何况今天他只穿了一条睡裤。
湿漉漉的手臂在裤腿上印出了一道脏兮兮的印子,尹昊司拧眉:“松手,跟你说松手,听见没有。”
“尹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求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
夏树哭的惨绝人寰,不晓得人还以为他怎么样了她一样,尹昊司握着她的臂膀:“起来,给我起来。”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夏树拼了老命抱住这根救命的大腿,死活不松手。
“呵呵呵……”旁边传来一道很好听的笑声。
夏树瞬间止住了哭声,狐疑的朝一侧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长相很斯文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宽大的和服,走动间,脚下的木屐发出清脆的吧嗒吧嗒声。
“他是谁啊?”她下意识问道。
尹昊司没声好气道:“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潜台词就是:抱好你的大腿。
夏树立刻扭头,继续把关注点放在怀里的这条大腿上。
“阿司,小姑娘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夏树连忙仰头望着男人坚毅的下颚,跟着点头。
尹昊司低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跟着点头干什么?”
“我赞同他的说法。”
“你跟他很熟吗?”
杜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个阿司……
“不熟。”夏树可怜兮兮道。
她仰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小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腿上,竟让尹昊司萌生出一种想摸一摸的冲动。
他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大脑里抹去。
“起来。”口气虽强硬,但也多了几分无奈。
“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尹昊司无语望天,这个狗仔怎么那么黏人?一脚把她踢出去算了。
杜隐只笑不语。
换做其他女人,恐怕连一分钟都待不了,而尹昊司却任由她胡搅蛮缠到现在。
“阿司……”
“干什么?”尹昊司觉得火大的很。
杜隐轻轻道:“如果不你愿意帮她,干脆让我来吧。”
“你瞎掺和什么?”尹昊司不悦极了,杜隐向来不喜欢管人家的闲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