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夏树吃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陆毅臣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生动的模样,尤其谈起电影时候,她点评的口吻比专业影评人都要到位,起初端木菲菲碍于礼貌应付两句,可到了后面,竟不由得主动跟她探讨起来。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那部《冒牌恋人》。”
端木菲菲露出几分欣慰,这是她的代表作,当时就是靠着这部戏杀入国际影视圈的。
“演的实在太棒了,尤其是男主角发现自己老婆是别人冒充的时候,你眼中无泪胜有泪的感觉……”
“你猜那一场是怎么演的?”端木菲菲故作神秘。
夏树把头伸过去:“怎么演的?”
“前一天晚上打麻将,熬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所以才会有那一幕。”
“……真的假的?”
“真的。”
饭餐过后,两个人又黏在一块儿说了许多电影以外的话题,聊到十点钟,临走时又要了十几张签名。
“记得下次一定要来啊~”夏树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恋恋不舍的朝对方的汽车尾灯挥手。
作为过来人的劳伦斯给出了答案:“看来少奶奶是缺朋友了。”
晚上,夏树跟个洋娃娃一样,任由陆毅臣把她抱在怀里,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十几张的签名上。
一张签名可以卖两千块,十几张就是两万多啊……哈哈,发财了。
“明天让薛洋过来一趟。”他突然道。
“我又没生病,干嘛让他来?”
“我想知道,你的身体适不适合工作。”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倏地,她抬头:“你说什么?”
陆毅臣嘴角一勾,笑容醉人:“我想你应该出去认识些新的朋友,省的家里无所事事。”
夏树怎么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你愿意让我出去工作?”
“只有一个条件,不许晚归。”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把她抓回来。
生怕男人会突然反悔:“放心,我绝对会准点回来。”
很久很久以后,陆毅臣才彻底醒悟,她的话,简直就跟放屁差不多。
次日,薛洋如约而至,听说陆毅臣允许夏树出去工作,他的反应稍微有些吃惊。
“别得意忘形,也许这是人家投下的一个诱饵呢。”
“大律师,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草木皆兵。”
“我觉得不太妥当。”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我。”夏树有些着急,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可别毁在这家伙手里了。
“你别跟我闹,我不是陆毅臣。”薛洋冷下脸警告道。
生死大权捏在他手里,只要他说一句话,陆毅臣随时都能改变主意。
夏树慌了,连忙扬起讨好的笑容:“别,别……我哪里敢跟你闹,我就是说话急了一点,别往心里去。来,喝口水消消火。”
男人挡住她递过来的杯子,不为所动:“不行。”
这人软硬不吃,夏树把杯子往桌上用力一磕,凶相毕露:“看出来了,你就是有意找茬。我好几年没发过烧了,到这儿才几天就病的不省人事,知道为什么吗?我憋得,憋出病来了。”
薛洋朝门口位置看了看,幸好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否则这段话被人听了,还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
“你说完了吗?”男人冷冷回了一句。
“没有!”她怒吼过去:“在这儿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我一个人,天天对着花花草草发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植物人了。”
薛洋忍住喷发的怒火,压抑着嗓音:“你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吗?”
“什么处境?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好,既然你都不管自己死活了,那我也用不着替你着想,这个字我签,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用力的将报告甩到她身上,男人扭头就走。
记事以来,从未跟人发生过这样严重的口角,严重到想一把掐死她。
男人一边走一边自我反省:女人,果然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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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陆毅臣从文件里抬起头,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站在他面前的小女人笑的一脸灿烂:“是啊,我觉得自己特别适合这个职业。”
陆毅臣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她。
据他所知,做记者的都很幸苦,她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她看出了男人眼底的抵触,连忙解释:“其实我那个工作就是拍几张照片,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体力。”
“确定了吗?”
她用力点头:“非常确定。”
“哪家报社?”
“呃……”
陆毅臣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怕我过去搅局?”
“呵呵。”她干笑两声。
男人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好吧,既然喜欢,就照你说的做。我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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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出来吃饭。”
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点尖酸:“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切,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快来。”
“地点。”尹昊司嘴巴上不屑一顾,可心里却期待的很。
“多伦路,小吃街。快点儿啊。”
电话挂断后,夏树蹬起脚踏车就朝那个方向飞奔,威风吹拂起她的头发,略带着薄汗的小脸满是兴奋,如同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突然重获自由了。
今天她撒了一个谎,说是公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