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下的手里的活。
夏树心想坏了,难不成真的要被人收购?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毅臣,上回照片的事虽然尹昊司一人抗下了,可保不准陆毅臣杀个回马枪。
王哥跟戴祖宁缩在队伍后头,跟瘟鸡似的,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恒文传媒今天……正式被人收购了。”
在一片胆战心惊的唏嘘中,领导又道:“公司不会解散,只会稍微做些调整,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说完,目光突然落在了夏树的身上。
夏树被看的一头雾水。
“夏树,你到办公室来一趟。”
办公室门口,夏树对着玻璃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前不久听戴祖宁说,孙驰正极力推荐她当记者,想到这儿,夏树难掩激动,看来领导们已经注意到她的努力了。
“领导,我是夏树。”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老总,另外一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有机会见到高层,所以也没有想太多,进去后直接鞠躬九十度。
老总的年龄跟孙驰差不多,不过要比孙驰威严,夏树不敢怠慢,跟小学生一样坐在凳子上。
“老总,不知道你叫我过来是……”
“明天你不用来了。”
夏树觉得自己后脑勺被人抡了一棍子。
人家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却偏偏是噩耗来的太突然。怎么也无法相信,老总竟会开除她。
忽然,她注意到这个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那人穿着剪裁修身的西装,紧窄的腰身,有点偏瘦……越看这个背影越眼熟。
“薛洋!”
男人转过身,金丝边眼镜下一双冰凉的眼。
夏树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见她站起来,刚才找她谈话的老总也跟着站起来,刚要喝止她,却听薛洋不紧不慢道:“这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好的。”
看着自家大领导对薛洋俯首臣称的瘪三样,夏树终于醒悟过来。
她绕过桌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做?”
他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想法设法的叫她没法工作。想到这儿,夏树没有来得愤怒。
薛洋平静的望着她:“收购的事,并不是我的主意。”
“放屁,不是你还会是谁?”
“你的父亲。”
夏树愣了有半分钟,突然松开了手。
薛洋只当没看见,继续道:“你父亲让我转告你,在替代你姐姐的这段时间,不要工作了,至于你生活费的问题,他会帮你解决。”
这并不是原话,而是经过加工过的,因为原话听起来并不那么容易接受。
——她如果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一毛钱也不会给。
“什么叫不用工作了?”
“夏老板的意思是,你安心的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每个月给你三万块生活费,我查过了,三万块足够支付医疗费用。”
面对金钱,有时候卑微的跟讨饭的一样;有时候,她又高傲的像个女王。
“我才不稀罕,我就想自己挣钱怎么滴!”
薛洋表情淡漠:“我不会勉强你,但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
等夏树从办公室出来,窃窃私语的同事迅速散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干的样子。
戴祖宁跟王哥已经去干活了,孙驰被叫去办公室开会,没有人留意她失落的样子。
越想心里越是不甘,凭什么好好的工作,说不让她做就不让她做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心情低落到极点,回家后直接躺平,一直躺到陆毅臣回家。
望着床上咸鱼一样的小女人,陆毅臣猜了个大概:“是不是工作上出问题了?”
夏树本来不太想跟他说工作上的事,可是,这么大的委屈闷在心里,不说出来又憋得慌。
“我可能被辞退了。”
“嗯,然后呢?”男人表情淡定。
夏树蹭得一下从床上翻起来,陆毅臣这才发现她眼眶红彤彤的,好像刚刚哭过:“我很努力的工作……”
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她屈起手臂把眼泪抹掉,泪光之中,英俊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嘴角轻扬:“瞧把我们委屈的,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在陆毅臣耐心的诱哄下,她把被辞退的过程真假参半的说了一遍。
“那个人因为有后台,就把我的位子顶去了。”
男人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子:“哪个公司?”
“你要干嘛?”
“我只是想知道,哪个公司这么不长眼,连这么优秀的人都不要。”大拇指贴上她的眼角,轻轻的擦拭掉眼泪。
他露出的肯定不像是在敷衍,这种精神上鼓励远比直接替她出头还要管用,夏树瞬间自信心爆棚。
哧溜一下从陆毅臣怀里钻出来,做了一个指天发誓的姿势:“没错,是他们没长眼,白白损失了我这么一员优秀的悍将。”
“这就对了,不要太快的否认自己。”
夏树用力的一点头:“我要发奋;我要图强;我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陆毅臣默默替她鼓起掌来。
有志气,这才像他的老婆。
但没想到,头天晚上还义薄云天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人,第二天竟然旷工了。
夏树给出的理由很独特:我需要想好重新杀回去的理由。
于是乎,苦思冥想一夜,终于有了眉目,次日一大早背着个双肩包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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