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下,楼下就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该死的职业病又犯了,夏树不由自主在的探出半边脸向下看。
墙上的古董摆钟指向了九点,在宴会中,这个时间一般都是迎接**的黄金时段。
散步在各处的人群忽然以头顶吊灯为中心自动散开,然后又围拢成一个圆圈。
身着金丝绒黑色燕尾服的陆毅臣像是被孤立的一个小岛,冷寂的站在中央,灯光下,他的脸真的可以算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没有任何瑕疵,冷硬的轮廓,凛冽的眉锋,尤其是那股禁欲的气质……哪怕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光这样看也觉得赏心悦目,
这时,一名优雅得体的女士款款朝他走过去。
那个人大家都很熟悉,著名的影视巨星端木菲菲。
酒红色开叉长裙,均匀的大腿从缝隙中若影若现,发髻高耸,唇妆是烈焰色,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饶是这样,还是没能分走陆毅臣身上一半的风采。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一曲熟悉的曲调从喇叭花形状的唱片机里传递出来。
探戈据说是情人之间的神秘舞蹈,其他舞蹈都要面带微笑,唯有跳探戈的时候不得微笑,表情要严肃。
有人说探戈是绝望里喷发出来的奔放,相拥在一起的舞者永远风度翩翩,上半身保持距离,脚下却无比激烈,好比人类的**,永远焦距在下半身,它快速的移动,同时又左顾右盼,眼神纵容华丽,传闻最早时期跳探戈都需要佩戴短刀,防止情敌突然行刺;所以,探戈又可以称为刀尖上的舞蹈,用生命诠释爱情。
残酷而浪漫。
两人步伐统一,旋转挪动,哪怕是专业舞者,恐怕也没有他们这样的默契。
夏树看呆了。
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下魔幻迤逦,眉眼之中的深邃稍纵即逝,叫人莫名的心慌意乱。
“拍啊,多好的题材。”
一直以来外界都传闻他们两个有一腿,如果这张照片刊登出来,肯定上头条。
夏树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打开照相功能,正要抓拍,屏幕竟突然黑掉了。
“唉?唉?”不是……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了。
尹昊司翻了个白眼,之前到底拍了多少?居然把手机都拍没电了。
很不情愿的掏出自己的手机:“到时候我传给你。”
“你怎么传?”
“加个微信咯。”
喀嚓喀嚓……一场舞结束,尹昊司的相册里莫名多了几百张照片。
“我得赶紧走了。”她得营造出一副自己其实在场的证据,否则被发现不好解释。
尹昊司没有挽留,冲她挥挥手就算是告别了。
而就在夏树转身离开的瞬间,陆毅臣仿佛有感应一般,突然朝楼上看,恰好与尹昊司的目光对个正着,尹大少捏着手机作出鼓掌的手势,挑衅味道十足。
陆毅臣放开怀里的舞伴:“我要去找我太太,失陪了。”
端木菲菲的笑容尴尬不已:“没事,你去吧。”
钻出人群后,陆毅臣掏出手机打给‘失踪’已久的妻子,却发现对方竟然是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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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迷路?”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刚才明明按照原路返回,说白了只是下个楼梯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走进了一片绿意盎然的花房。
她不甘心,又重新撤返回去找,十分钟过后,沮丧的看着熟悉的花房,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以前她总是幻想发财了一定要换个大房子,上个厕所都要蹬自行车的那种,现在可以非常确定,哪怕再有钱,也一定要住两室一厅的。
古堡设计的跟迷宫一样,走廊跟过道的样子差不多,她想打电话求助,却发现手机一点电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跑到花房里面的秋千上稍作休息,顺便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路过的佣人,到时候问个路什么的。
百无聊赖的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漆黑的眼珠打量着玻璃房子里的花草,除了百合她认得之外,其余的花草一概不知,玻璃房是全封闭式的,香气散不出去,人待在里面犹如置身在一片花的海洋里,鼻尖充斥着一股香香甜甜的气味。
“苍天啊,来个人吧……”虽然花房很漂亮,但是相比起来,她更希望现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来了。”
夏树惊悚的回过头去,只见一张漂亮的脸隐藏在花丛之中,黑漆漆的眼珠子闪烁着令人心醉的光芒。
好漂亮的眼睛啊。
夏树发誓,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眸。
睫毛又浓又密,眼窝深陷,尤其是她眼珠子的颜色,黑的纯粹,宛如坠入星辰之中,璀璨而夺目。
“你……你在这里干嘛?”她忍不住咽了咽吐沫。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躺在花丛里休息的,看她的穿着也不像佣人,忽然,她想起雷钧那句话——唉,我小妈胆子小,不善与人沟通。
我的天,眼前这位美人儿不会是雷钧口中的小妈吧?
从年龄上来看,她顶多十**岁,雷钧起码有二十九岁了,两人年龄相差如此巨大,怎么就变成他小妈了呢?
转念一想,立刻在心里安慰,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旁人看不懂也正常。
“你是谁?”对方托着腮帮子,一脸的好奇。
“那个……我……我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迷路了。”一想到自己蠢的连路都认不得,夏树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对方露出一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