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满脸的震惊,世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不光能定位,还能测谎,等等……他没事弄个测谎仪在自己身上干嘛?
迎上她惊恐不安的水眸,陆毅臣忍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用力搓揉着,语调满满都是宠溺:“还真信了。”
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控诉:“……你这个资本主义大骗子!”
害她真以为这东西可以测谎,心脏差点没跳爆。
“资本家本来就是骗子,你没说错。”
夏树知道说不过他,索性把头偏到一旁不理会。
回到别墅,陆毅臣简单询问了一下她进局子的原因,夏树没声好气道:“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你不买那块地,那些人至于无家可归吗?”
这里头还包括了她。
陆毅臣眉锋一皱:“我没有购买那块地。”
“啊?”
……
次日,陆毅臣去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彻查东关街事项,当天下午结果就出来了。
“你猜的没错,表面上是周光雄,实际上却是夏青松暗中操作。”翟波把手里的报告递过去。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夏氏集团不光要破产,还要承担一大部分名誉损失费。
“确定是夏松涛?”
“很确定。”翟波斩钉截铁道。
陆毅臣冷笑:“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翟波点点头:“确实,居然敢顶着我们的头衔招摇撞骗。**,这次我们还要继续放任吗?”
“通知新闻记者,开一场发布会。”
翟波立刻清楚了。
老板是铁了心要搞夏青松。这也难怪,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轻易吞下这口恶气,老板却忍了三四年。
“好!我这就去办。”
一夜的功夫,各大版面头条都被夏氏集团破产的消息覆盖住了。
夏树拿着当天的报纸足足愣了三分钟。
早上听说盛世集团开了一场发布会,因为身份低微,她没有参与,不过办公室其他金牌记者却参加了,回来之后整个办公室都炸了锅。
大家统统在讨论夏氏集团破产的原因,有人说是因为得罪了盛世集团总裁,也有人说夏青松一早就背负巨额负债,最后没办法才宣布破产。
总之,众说纷纭,但夏树关心的却是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冒充夏茜。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到下班。
走出公司大门,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这景象有些眼熟,半年前,这辆漆黑色的商务车就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然后从里头跳出几个陌生人,粗鲁的将她塞进车里。
如今场景重现……
“喂……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夏树在车里死命挣扎着,奈何对方力气太大,跟铁箍一样。
到了地方,保镖粗鲁的将她推下去。
这是夏树第二次见到夏青松,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也能理解,毕竟……破产了。可让她吃惊的是,不光夏青松在,母亲也在。
张雪琴坐在夏青松的旁边,低垂着脸,一种说不上来的乖顺。
“妈妈?”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小树,你来了。”夏青松热络的招呼她过来。
得知公司破产,夏青松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他去了医院,把这个曾经为自己代孕的陌生女人接到了家里。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无法掌控夏树,毕竟没有养育过她,但张雪琴就不一样了,夏树当初就是为了给她看病,才愿意当夏茜的替身,他觉得,张雪琴的话,夏树应该能听得进去。
“小树,这是你爸爸。”张雪琴轻声介绍道。
夏树眯起眼睛,不懂他们到底闹的那一出。
半晌,只听夏青松又道:“我准备跟你妈妈结婚。”
夏树顿时呆滞住了。
应该是幻觉吧,不然怎么会听到那么可笑的言辞?
张雪琴对女儿的反应有些不满:“你不开心吗?”
好半天夏树才恢复正常:“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树,我跟你妈年纪都不小了,怎么会拿婚姻开玩笑。”夏青松一改之前的冷淡,笑意盎然的伸手去拉她,却被夏树闪躲了过去。
这双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不想被触碰。
“小树,不许你这样,他是你爸爸。”张雪琴冷声喝道。
“我没有否认他的身份,我只是觉得奇怪,这都多少年了,他早不娶你,晚不娶你,偏偏破产了才娶你。”念及张雪琴才做完手术,万一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不由得软下来:“妈,我怕你被人利用。”
“你给我闭嘴!”
夏树有些心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光没有父亲,可能还要失去母亲。
不知道夏青松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自己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以夏青松马首是瞻。
“你爸爸有话跟你说。”
夏青松觉得自己赌对了,夏树像是一匹野马,而张雪琴恰好就是拴住她的缰绳,有她在,不怕夏树不听话。
“你姐姐昨天刚做完手术。”他掀开面前的报告:“之前医药费已经付过了,不过后期的疗养我恐怕无能为力。”
傻子也能听出来他的潜台词,不就是想让她去求陆毅臣放他一马吗?
“你破产了,我知道。”她淡漠的回应着。
“那是你姐姐,你的亲姐姐。”张雪琴猛地拔高音调。
声音穿透耳膜,同样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母亲之所以这么维护夏青松,其实有一大半来源于对姐姐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