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别府世家千金,诰命贵妇的面,楚老夫人就算气的心都疼了,但还要手握鹿头拐杖,端着该有的雍容沉稳。
但是陪着一道过来的柳姨娘,可是忍不住了。
别瞧着柳姨娘,在府中机关算计,谁都恨不得去迫害一番。
可是真瞧见自己的亲女儿苏柔婉,此刻被按在地上打,她的心滴血似的疼。
更是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就将周笑笑给推开了,眼泪齐刷刷的直往爱女身上落去的哭喊道:
“你个乡野村姑,我的柔婉,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仗着自己打小没规没矩野惯了,竟然对着她拳脚相向。”
“可怜柔婉自幼在侯府娇滴滴的养大,哪里会是你的对手,只能这般无助的被动挨打,老夫人您要给二小姐做主啊,否则妾身真是心疼的,都要活不下去了。”
被柳姨娘推得坐在地上的周笑笑,她总是自嘲的说自己,脸皮堪比城墙厚,谁的冷嘲热讽,她都能一笑了之,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其实这说到底,所谓的厚脸皮,何尝不是一种内心强大的表现。
就如同此刻,苏柔婉一瞧见柳姨娘,扑进对方怀里,就是一通委屈的大哭,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就说不利索了。哽咽了半天,老夫人站在那,都愣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们姐妹俩才会扭打在了一起。
可是再瞧周笑笑呢,跌坐在地摔的她是挺疼的。
但下一刻,她就像没事人似得,拍了拍裙摆上被沾到的尘土,别说一个眼泪瓣没有落下,周笑笑甚至还有精力,伸手将跌跪在地,无人敢扶起身的竹心,顺手也给拉起来了。
而后周笑笑再瞧了瞧竹心伤势无碍后,竟然还冲着沈氏,一口小白牙露出,极其灿烂的笑了下,而她神情间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告诉这个娘,她一切都好,无需为她担心。
沈氏本来急的想要上前,但她是知道,楚老夫人不待见她。
若是不瞧见她还好,一旦看见她了,恐怕连带着对周笑笑只会更加迁怒苛责。
沈氏也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就算在敦厚,但她不糊涂,这点道理岂会不懂。
所以瞧着周笑笑并未吃亏,她放下心来,反倒默默的退回到房门处静观其变,并未乱了心神,冲上来坏事。
但是也不知为何,楚老夫人对沈氏的厌恶,简直到了对方就算不出现在她跟前晃悠,她也忍不住去挑对方毛病的地步了。
所以就见楚老夫人,还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呢,当她瞧见,周笑笑那龇着一口小白牙,冲着沈氏还笑得出来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怒斥道:
“沈氏你还不跪下,就算你不是我侯府苏家的媳妇了,但你却把我们侯府的嫡出三小姐,教养成这副粗鄙野蛮的样子简直可恶。”
说了沈氏还不够,老夫人手中拐杖,冲着周笑笑的腿弯就打了过去,更是一脸嫌恶的又说道:
“还有三丫头你,老身今天就打断你的腿,先是无故失踪,害的大家伙去寻你。才从山上脱险回来,你又开始闹幺蛾子,竟然将自己的亲姐姐打的鼻青脸肿。”
“我苏家怎的就生了你这个丧门星,简直是家门不幸,你还不去给你二姐磕头赔罪,早知你是这副德行,当初我说什么也该劝阻你父亲,不该将你给接回来。”
周笑笑可不是站着挨打的人,所以哪怕这挥来拐杖的人,乃是镇国侯府的老祖宗。
但周笑笑还是该怎么躲,就怎么躲,一下跳开好远,避开这眼前亏后,眼瞧着楚老夫人,又被气得够呛,伸手指着她,明显又要絮叨斥责不休了。
这楚老夫人一把年纪,中气十足,不嫌累。
可周笑笑却没耐性,继续陪着她老人在,在这吹着冷风,忍气吞声的挨教训了。
因此就见周笑笑,连忙摆摆手,而后就伸手一指,围观的各府千金贵女说道:
“我们这些各府的小姐,都是被安置在道观后身的静心苑的,比邻而居,因此她们应该都听见,二姐是如何一脚踹开我母亲的房门,拉拉扯扯闯进屋内,而后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我亲手给母亲做的糕点掺杂了砒霜在里面的。”
话说到这里,周笑笑鄙夷的瞧了眼,还窝在柳姨娘怀里,哭哭啼啼的苏柔婉接着又讲道:
“而且先动手的人,也是二姐姐。这谁不知道,各院主子的贴身大丫鬟挨了打,那真正丢了脸面的却是背后的主子。这二姐瞧着柔柔弱弱的,可扇起竹心巴掌来,那叫一个快准狠,显然不是第一次这般苛待下人了吧。”
“祖母您瞧瞧,竹心那脸上的巴掌印,现在都肿起老高呢。这闹事都闹到我母亲屋里来了,还动手敢打我的人,那孙女若不给二姐长个教训,她下次恐怕都敢拎着个刀,直接来讨我的性命了吧。”
楚老夫人一行,赶到时瞧见的,就是苏柔婉凄惨至极的样子。
加上以往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柔柔弱弱的,所以先入为主之下,就连不言语的齐氏,其实打从心眼里,都以为这先惹事的是周笑笑呢。
可如今听完事情的经过,一众人先瞧了瞧竹心的脸,确实带着巴掌印呢。
而围观的世家贵女们,很多人也是纷纷点着头,这都证明周笑笑所言非虚。
眼瞧楚老夫人都脸色缓和,不好在说周笑笑了,柳姨娘哪肯甘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故意大声说道:
“姨母您不能听三小姐的片面之词,就认为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