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吕青钰的打抱不平,反倒落得清闲,半天都无需开口的周笑笑。
她望着这位,替她这个陌生人,而据理力争,小脸都气红了的吕家小姐,不禁哑然失笑。
毕竟这世道,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多,肯仗义执言的少,所以吕青钰在周笑笑瞧来,当真是个有趣至极的妙人。
相反的,周笑笑冷眼瞧着,那位宁贵人的外甥女,还被晋封为公主的魏玲兰,被拉扯出人群时,可是一脸的的胆怯与不愿,微微颔首站在那,什么都不肯说。
周笑笑从不是个难为别人,只为了成全自己的自私之人。
知道这位铃兰公主,并非皇家真正的金枝玉叶,纵使姨母是宁贵妃,可真说起来恐怕还没吕青钰的底气足呢。
所以就见周笑笑,迈步上前,向着吕青钰还有魏玲兰,微微福身相谢后说道:
“有劳二位姐姐,肯为我说一句公道话,但这到底是我侯府的家事,而且我祖母为人严谨公正,断然也不会因为几句作证的好,就将此事掀过去的。尤其还有事关我给自己生母下毒一事,更得我和二姐当面对质个清清楚楚。”
“所以二位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叫我自己来处理吧。”
吕青钰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没帮上忙,反倒好像更给周笑笑添乱了,当即她就不干了,上前就要去质问苏柔婉,叫她将事情经过自己说个清楚明白。
好在吕青钰还未闹得更出格,就被魏玲兰给扯着手腕拦下了。
接着就见这位铃兰公主,歉然的看了周笑笑一眼,很小声的说道:
“还请苏三小姐见谅,并非我不肯相帮,只是我徒有公主虚名,实则人微言轻罢了。我姑母在凌云观为大云皇室祈福,最喜清静,不愿被闲事所扰,我不能给她添乱的,所以我也没法帮你讲话,还要拦着青钰姐姐,叫她也不再多言。”
魏玲兰因为到现在,都不知周笑笑的名字,所以这才以苏家三小姐相气羞愧,确实没有半分公主之尊,该有的架子与威仪。
当即周笑笑哪里还瞧不出来,这魏玲兰虽有相帮之心,但显然是心有顾忌,爱莫能助。
旁人能帮,周笑笑自然感激,但若不能,她自己的事情,当然也该自己解决好,断然没有因此埋怨旁人的道理。
所以就见周笑笑,很随和的一笑,同样压低声音的说道:
“铃,毕竟镇国侯府的事情,你们插手太多,确实也是自找麻烦,这个道理我懂,当然不会怪你了。”
听到周笑笑如此说,魏玲兰神色间的自责,总算少了一些。
等到魏玲兰,总算将吕青钰,好说歹说的拉扯开后,就见得周笑笑看向楚老夫人,恭敬有加的讲道:
“祖母,二姐姐究竟有没有无礼蛮横在先,其实您心里有一杆秤,孰是孰非哪里能瞒得过您呢。因此您是想瞧着柳姨娘继续闹下去,孙女我忍无可忍,真的和二姐当场对质,叫所有围观的世家贵女们瞧我侯府的笑话。”
“还是息事宁人,无论是我还是二姐姐,您都不再追究对错,就此不提此事,想来您老人家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一个,您相对满意的结果。”
周笑笑别瞧这话说的,客气至极,但那其中夹杂着的一丝威胁,楚老夫人是上了年纪,但她还没变成老糊涂呢,自然听得出来。
因此就见楚老夫人,拄着拐杖,几步来到周笑笑身边,只以她们祖孙女俩,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的狞笑一声,恶狠狠的质问道:
“三丫头,你是在拿柔婉的声誉,威胁我这个老太婆不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楚老夫人做了一辈子的镇国侯夫人,并且还是前任老丞相的女儿,这一生沉淀下来的气场之足,一众小辈里面谁敢忤逆她半分。
可是周笑笑以前忍让三分,那是因为她是借着苏含笑的身子存在,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就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为了叫苏含笑将来就算嫁了人,镇国侯府也能成为她的倚仗,因此楚老夫人,自然不能得罪,将退路都给堵死了。
可是如今的周笑笑借尸还魂,以后这路不再是她替苏含笑谋划,而是自己要去亲自走完这一生的。
自认为凭着自己,也能活得很好,根本用不着镇国侯府给她撑腰的周笑笑,对于即偏心,又厌恶她的楚老夫人,也不打算再忍耐了。
周笑笑生前,可是皇商出身,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她过去应付的都是地方官吏,富甲一方的豪绅。
区区一个楚老夫人,再如何地位尊贵,终究一介后宅妇孺罢了,所谓震慑人心的气场,可搅乱不到周笑笑的内心。
所以就见周笑笑,不退反进,迈前一步,几乎和老夫人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都快紧挨到一起了,她却神情纹丝未变,反倒在对方耳边,笑吟吟的说道:
“既然祖母觉得,孙女我是在胁迫您,那就当笑笑,是公然威胁你好了。不过祖母也可以考虑不妥协啊,只是有相府吕家,那位爱打抱不平的千金在这里盯着,还有各世家的贵女,其实全都目睹了是二姐姐先动手无礼的一幕。她们现在不言语,那是因为忌惮着咱们镇国侯府罢了,可事后祖母你又能堵得住几个人的嘴呢。”
“因此听孙女一句劝,祖母还是别妄想给二姐姐撑腰做主的好,毕竟我是嫡,她是庶,尊卑若乱了,我受委屈挨了惩罚不打紧,用不了两天,咱们镇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