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魏玲兰说的凄婉,明明也是公主身份,那神情却好生的可怜。
周笑笑为了逗对方开心,不禁故意一挑眉,满脸惊讶的说道:
“真没想到,我那亲王姐夫,竟然还如此招人待见呢。其实说起来,我与他也算有过几次接触,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说出的话,要么冷飕飕的叫人如坠冰窖,要么就气死人不偿命似得。铃兰妹妹你这般一个温婉柔顺的金枝玉叶,若真许配给他,那才叫可惜了呢。”
“要我说啊,铃兰妹妹你呢,就该寻位性子温润如玉,与你琴瑟和鸣,吟诗作画的,那才是最适合你娴静性子的好夫君呢。但是这些词啊,我真是没一样觉得能用在楚云宸身上,这种就会板着脸训人,还喜怒无常的人,我可没瞧出来有什么好的。”
其实楚云宸,自然没周笑笑说的这般,一无是处了。
她也是故意夸张了说,存心去逗魏玲兰高兴罢了。
果不其然,就见一向不苟言笑,谁都敬畏三分的楚云宸,到了周笑笑嘴里,竟然被形如的如此生动有趣。
当即魏玲道:
“我本来以为,笑笑姐你是清君小姐的亲妹妹,知道我这点心思,必然是要替家中长姐恼了的。却不料姐姐却没恶语相向,反倒这般哄我开心,铃兰真是都不知如何相谢才好了。”
周笑笑闻言,握住铃兰的手,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寻常富贵人家,尚且都是三妻四妾的,何况是皇亲贵胄呢。除了嫡王妃,向来都还有两位侧妃,这是叫得上尊位的,一应有名分的姬妾,无名分的歌姬舞姬,那更是不计其数了。”
“这本就是各大王府的常态,而且我家中那位长姐,颇有贤德正室之风,她不会善妒到想要独自占着偌大的云亲王府内宅的。反倒是铃兰你,毕竟也有公主的封号,若真下嫁过去做了侧妃,才是委屈了你自己。”
周笑笑会如此说,自然是想起了,苏清君一次次,撮合她下嫁到云亲王府的事情了。
对方这只重视巩固地位,女子善妒之心,全然舍弃的做派,确实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而一旁的吕青钰,眼瞧魏玲兰一谈到楚云宸,简直小脸都羞得通红一片了,她不禁笑着也凑趣说道:
“我说笑笑啊,你就别劝了,这铃兰的一颗心啊,早不知系在云亲王身上多少年了。其实这也难怪,云亲王能征善战,相貌也是极为的阳刚俊逸无双。能和他比肩的,放眼帝都内外,也就只有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潇洒不羁的六皇子了吧。”
“说句咱们姐妹间,不知羞的话,就像男子喜欢美人一样,姐姐我瞧着他们这些英俊的皇亲贵胄,也乐意多瞧上两眼呢,若能下嫁其中一位,自然比委身给碌碌无为的庸才要强了。不过眼下呢,咱们犯不上说这些皇子皇孙的事情,还是赶紧结拜吧,也不枉我准备多时,所废的心思了。”
还真别说,吕青钰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瞧着莽莽撞撞的,但准备起结拜的事情,到确实上心,一应的物件全都妥妥当当的。
等到三人跪成一排,说了义结金兰的盟誓,又对着皇天后土拜了三拜后,到也就礼成,算是做了异姓姐妹。
而魏玲兰作为衔草堂的主人,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请着才结拜的二位姐姐,吃茶闲谈的。
不过魏玲兰说话间的功夫,却将一件话,边认真的用同色丝线,去缝补着那袍子肩膀上被撕扯开的刮痕。
周笑笑以前是经商的,无论是接物待人,还是账册的记录,没个好记性的脑子,自然是不成的。
所以也算不得过目不忘的周笑笑,后天有意的努力下,这记性比寻常人是厉害很多的。
因此只是打眼一瞧这袍子,她就惊咦一声,并且很肯定的说道:
“我若没记错,这是云亲王的袍子吧,好端端的他这是和谁大打了一场不成,怎么连肩膀处,都被撕开一道大口子了。还有铃兰妹妹,他一个亲王,还能缺了件衣服不成,你到是有心,竟然还想给他缝补回去,这份情意才是最难得的。”
闻听这话,魏玲兰腼腆一笑,很是难为情的说道:
“这袍子和旁的衣服可不同,云宸哥哥是在姨母膝下被抚养长大的,而我姨母呢每年都会亲手做上一套新衣,送给云宸哥哥的。后来姨母搬到了凌云观,日日抄写经书眼睛也不大好了,所以这衣服也没法年年都做了。因此我知道在云宸哥哥心里,很珍惜这件姨母亲手给他做的锦袍,虽是旧衣,但却时常穿在身上。”
“可我也不知为何,就是同笑笑姐你在山上遇险,被太子殿下所救的同一天,云宸哥哥说他在山上欣赏枫叶时,竟然也遇到了恶猿,并且还被抓伤了肩膀呢。事后他不愿声张,到也无人知道,可这衣服我就想着,帮他找补回去,毕竟是姨母做的,若就这般不能穿了,我怕他心里觉得难受。”
当日险象环生,才保住小命的周笑笑,自然比谁都清楚,真正救下她的人,并非只有太子楚亦宣。
可事后楚云宸那边,因为不是同他们一起下的山,并且对此事绝口不提,那天大雾又很浓,确实没多少人知道,她能获救,其中出力最大的其实是楚云宸。
如今看着这破损的衣服,周笑笑敢确定,楚云宸必然是在救她时,也是受了伤的,只是对方当时没言语罢了。
毕竟先不说,周老道就养了那一只专门用来,夺人首饰珠钗的恶猿,哪里有第二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