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领着一众家眷,连夜赶回侯府,并将宴席上苏红兰闹出的事端,说与他知晓后,镇国侯震怒,旁的事情自然是一件都顾不得了。
可如今一听周笑笑言下之意,苏柔婉在凌云观时,似乎也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镇国侯这心里又是一沉,四下瞧了两眼,果真没看见苏柔婉后,他就阴沉着脸望向柳姨娘说道:
“糊涂东西,谁许你妄议府中嫡女的事情,柳氏,本侯是不是待你太好了,叫你浑然都忘了,身为妾室该守得规矩。还有柔婉人呢,什么叫当众诋毁含笑,她究竟又做了什么好事,还不赶紧给本侯说清楚。”
镇国侯是钟意柳姨娘,可是这也仅限于后宅内,妻妾间的小事,他肯偏帮着对方些许罢了。
但是镇国侯可不是个为了女人,就会昏了头,连大局都不顾的人。
事关侯府百年清誉,还有他的仕途,所以镇国侯看向柳姨娘的眼神,甚至都带上一丝审问的意味了。
别瞧柳姨娘针对齐氏时,那叫一个起劲儿,但轮到她自己的女儿了,她自然也是想护着的,苏柔婉当初做下的那等糊涂事情,她如何说得出口。
但是柳姨娘欲言又止,周笑笑可不会同她客气。
就见周笑笑立刻对着镇国侯,直接跪于地上,神情不卑不亢的说道:
“柳姨娘这是因为过于羞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既然如此那我亲自向父亲说一说,二姐姐是如何对待我这个亲妹妹的。”
等到周笑笑三言两语,就口齿伶俐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后。
她望着镇国侯,气到都紧握成拳的双手,心里暗笑一声,知道接下来柳姨娘怕是要遭殃了。
果然没叫周笑笑失望,就见得镇国侯大怒之下,捡起地上的扫帚,棍杆子向着柳姨娘直接抽了过去。
柳姨娘虽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人,马上就尖叫的想往楚老夫人身边逃去。
可怎奈躲的仍旧是慢了,这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而后就听得镇国侯怒骂道:
“若不是笑笑这孩子告诉本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柔婉竟然糊涂到,在众人面前蓄意栽赃自己的亲妹妹。她一个庶出女,这是想闹翻天去不成,简直是一点都不知恪守本分,就和你这个做姨娘的一样,全都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含笑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柳氏你就是故意针对正室,想取而代之是吧,但本侯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断了这个念想吧。”
“一个寒门小户出身的,竟然也妄图以侯府正室自居,本侯若真抬举了你,以后入宫赴宴难道还要与你这等卑贱之人同进同出不成,这个脸面我侯府可丢不起。还敢说旁人教女无方,我看柳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年若非母亲收留你,本侯又瞧着你确实可怜才将你纳妾给了名分,你现在哪里有如此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享。真是不懂知足的糊涂东西,亏得本侯还一直觉得你温顺懂事,如今看来却是把你想的太好了。”
被打到直接跌跪在地的柳姨娘,本就肩膀疼的险些没背过气去。
一听到镇国侯,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她是卑贱之人,一辈子无望被抬为正室,这下到好柳姨娘不但肩膀疼,这心里更是滴血般的难受。
但此刻旁的野心,她也顾不得了,眼瞧着镇国侯尤不解气的,又将扫帚举了起来,吓得面无血色,更是惊惧交加柳姨娘,赶忙看向楚老夫人哀求道:
“姨母救我啊,柔婉已经受到惩罚了,我这个做姨娘也知道错了,若再叫侯爷打下去,我就真的没命了啊。”
在这侯府之中,楚老夫人和齐氏这个儿媳,一向不睦,段姨娘又是奴婢出身,老夫人自然也不待见她。
唯一在她身边,叫她觉得中用,会哄着她开心的,也就只有柳琳琅了。
哪怕这柳氏,只是楚老夫人的一个远房外甥女,但终究她们身体里,流淌的血脉是相通的。
就凭这一点,楚老夫人自然也不会看着柳姨娘,当着她的面被活活打死。
所以一瞧柳氏,接连又被抽了两下,疼的哭喊不止,躺在地上都起不来身了。
楚老夫人不禁冲上前去,立刻将柳姨娘给护下了,更是故意哽咽的说道:
“怀仲啊,这些年若非有琳琅陪伴,在我身边尽孝的话,那母亲这日子过得,都得索然无味,不知如何去打发。而且柔婉是一时做了错事,但她已然被留在观内反省悔过了,难道你还真想将她的姨娘活活打死不成。”
“别忘了真正给咱们侯府丢人现眼的,可并非柳姨娘母女。你可千万别因为旁人的三两句挑唆,就忘了轻重缓急。”
楚老夫人话一说完,就憎恶的看了周笑笑一眼,显然对于她故意在此刻,牵扯出来苏柔婉的事情,而极为的不满。
但对此,周笑笑就算瞧见了楚老夫人那不善的眼神,却是根本就不以为然。
毕竟和这位祖母,她们都快撕破脸了,所以也没什么好顾忌对方感受的,她只要办妥,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成了。
所以就见周笑笑,这装委屈,扮无辜的本事,可一点也不比任何人差。
马上泪眼涟漪的她,仍旧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向楚老夫人讲道:
“祖母不待见我,更喜欢柳姨娘这位外甥女,连带着二姐姐就算是庶出,你对她也肯慈爱有加,这些孙女都不想去争,去埋怨什么。毕竟我自幼在府外长大,能回来已经觉得很知足了,可是祖母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