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适才派遣竹心,去膳房那边拿来的饭菜,趁热全摆了出来。
接着周笑笑上前,轻轻拍了下齐氏的肩膀笑着柔哄道:
“嫡母我是笑笑啊,你瞧瞧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你赶紧趁热吃吧。”
将挡在眼前的手拿开后,齐氏双眼无神的盯着周笑笑看了好一会,就好像才将她认出来似得喃喃说道:
“笑笑,没错你是笑笑,你怎么过来了,侯爷不禁足我了。”
嘴里絮絮叨叨的说到这里,齐氏忽然激动的抓住周笑笑的胳膊,满眼欣喜的说道:
“侯爷不怪我了,那是不是他也原谅红兰了,我那可怜的女儿,总算能回到我身边了。”
眼瞧齐氏话一说完,人就要往房门外冲去,嘴里更是一直念叨着,红兰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就是一时糊涂,要将对方给找回来的这些话。
周笑笑其实一直都知道,这段时间柳氏代为掌家,对方和齐氏积怨已久,自然是会趁机刁难的。
所以齐氏眼下这副样子,何尝不是因为柳姨娘派人,总是来到锦宁院,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有关。
毕竟每天齐氏听见的,就是苏红兰又被训斥的有多惨,想找她这个生母求救,却连府门都进不来,只能潦倒无助的离开。
试问母女连心,齐氏日日备受煎熬,彻底体会了一把,何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如今已然被逼的,都快到了疯癫的边缘。
周笑笑一瞧,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当即她心念一动,立刻快步上前。
不但一把将齐氏的手臂给扯住了,不许她走出房门,更是大声的喊道:
“嫡母麻烦你清醒一点,现在父亲已经和四妹断绝关系了,你若再有个闪失,她就彻底没有指望了。就算你为自己着想,可你别忘记了,除了四妹其实三弟年幼,也需要你这个生母照顾呢,你不是一向很疼爱三弟苏启,你就忍着让他打小,孤苦无依不成。”
“而且你若疯了,病了,最得意的人就是柳姨娘了。要我说嫡母你可真够蠢钝的,人家巴不得你出事,你便偏偏如她们的意。这若换成我周笑笑,谁敢给我使绊子,背后玩阴的,就算死我也要拖着她一起见阎王,谁也别想好过。所以要不要振作起来,还是要看你自己,若你但凡还有一点理智,那就去将饭菜吃了,好好的活着才有希望,若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结束了。”
若说齐氏她心里最在意的,就是那一对儿女了。
但若说她最恨谁,那也要当属,从她入了侯府来,就一直对她算计针对不休的柳姨娘了。
所以周笑笑就从这两点下手,真是句句话都说到了齐氏的心坎里去了。
其实她会突然言语这般不留情面,甚至连小辈的恭敬都顾不得了。
说到底也是因为她前生走南闯北时,听人说起过,大悲大喜能至人疯,但惊吓刺激能叫人醒。
周笑笑也不知这个办法,究竟管不管用,但眼瞧着被她一通的吓唬,齐氏到不挣扎着往外冲了,反倒乖乖的任由她拉着坐到了桌子旁,看着到还真像有点用处。
等到周笑笑小心翼翼的将饭碗,筷子都放入齐氏的手里,而对方也低头吃了口热乎乎的米饭时。
总算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周笑笑,才想着给齐氏夹点菜放到饭碗里的时候。
可是哪曾想嘴里一口饭都还没咽下去的齐氏,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虽然周笑笑被吓了一跳,可是一见对方哭出来了,她反倒放心了。
任由齐氏将心里这股子委屈,随意的宣泄出来,周笑笑没有拦着,只是递去锦帕,轻拍着对方的背,做着无声的安慰。
就这样大约半盏茶之后,别看齐氏哭的眼圈都肿了,但她的眼眸却恢复了神采,再不是刚刚那般呆滞的状态了。
而等到齐氏,用锦帕将眼泪一一拭去后,她仍旧难掩心伤的哽咽说道:
“笑笑,嫡母什么客套的都不说了,在我落难的时候,你帮衬了我一把,这个恩情我齐明欣会记一辈子的。无论你如何想,又是不是为了利用我在府中得到庇护,但就此以后,我都视你为亲生女儿看待,必会事事拼尽全力护着你的。”
“只是我心里苦啊,我对于侯爷来讲,那是半路的夫妻。可对于嫡母我呢,他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夫婿啊。即便我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讨侯爷喜欢,他对我也一直是冷淡疏远的,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绝情到如此地步。不但将红兰从我身边硬生生的赶走了,苏怀仲他竟然不顾我的颜面,将我禁足,还叫柳氏那个贱人,日日前来羞辱我,却不闻不问,叫我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着,你父亲他当真是太凉薄了。”
周笑笑为何会年纪轻轻,中毒暴毙而亡,说到底何尝不是因为遇到了杨子贡,这个道貌岸然,心性却极为狠毒凉薄的负心人。
所以听着齐氏的话,感同身受下的周笑笑,不禁很愤慨的说道:
“为了这种不值得人,您伤心费神,只是在难为自己罢了。我这话可并非挑拨离间,嫡母你可知道,就在你禁足的期间,父亲曾离开侯府数日,到地方有要务去办。结果朝廷的差事他办没办好,那女儿可不知道,但我却亲眼瞧见,他带着个如花似玉,年纪也只比我大上四五岁的妙龄佳人,入府抬为姨娘了呢。”
望着齐氏被刺激到,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周笑笑知道她的话很残忍,可人若始终活在自己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