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周笑笑嘴里说着尴尬,可脸上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嘴脸。
楚云宸嘴角忍不住,再次抽搐了两下,没好气的瞪视着她说道:
“苏含笑,你莫非是仗着自己在乡野长大,做事就如此肆意妄为不成。待嫁闺中的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是都该羞涩无比的嘛。可在瞧瞧你,越说越来兴致,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子,怎么难为情在你身上,半点都看不出来。”
“而且什么叫你很尴尬,清君又怎么乱牵红线了,莫非你还不愿意给本王做侧妃不成。我楚云宸再不济也是个亲王,想如我王府的世家贵女,那都能把门槛给踩烂了,可你竟然还挑肥拣瘦起来了,你是不是又想讨打。”
楚云宸话一说完,握拳作势又要往周笑笑的额头上敲去。
才被敲了一次,额头还隐隐作痛着的周笑笑,下意识就要站起身往后躲去。
结果只顾着躲楚云宸伸来的手了,周笑笑却忘了,她掌心正被包扎着呢。
所以没裹好的纱布,直接在伤口上划过,瞬间痛的周笑笑这下是真没忍住,不但惊呼出声,眼里都激出泪花来了。
楚云宸望着周笑笑,那疼得不行的样子,他心里一急,直接走上前去,将对方的手紧紧的握住说道:
“你这小狐狸,不是一向机灵的很,怎么却笨手笨脚的弄疼自己了。快叫我瞧瞧,伤口有没有裂开。”
“不过你也真是的,哪怕要用苦肉计,算计那个柳姨娘,也不必割出这么深的一道伤口,你这妮子对自己下手,到真是挺狠的。”
感觉到来自楚云宸,那微微发凉的手掌温度,一瞧两人此刻,竟然手都握到一起去了。
周笑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免老脸一红的赶紧就想将手抽回来。
可是怎奈楚云宸偏偏紧抓着不放,并且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之声说道:
“好了笑笑,你别乱动,一会伤口真裂开了,你就有苦头吃了。赶紧过来坐下,我帮你把伤口包扎好。到时你愿意怎么胡闹都成,但现在这只右手,本王不许你再乱动一下,听明白了吗。”
楚云宸身居高位多年,而且能征善战,大小战役打了无数。
因此他哪怕声音已经尽量很温和了,但那无形之中,展露出来,不容人质疑的震慑感,气势仍旧不小。
所以就见周笑笑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鬼心眼向来又不少,绝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小滑头。
却难得能被楚云宸震慑住几分,所以不再挣扎的周笑笑,还真就老老实实的一点头,很听话的坐回了椅子上。
望着帮她认真包扎伤口的楚云宸,周笑笑想了想,贼兮兮的小声问道:
“亲王姐夫,我这伤口是自己弄出来的,难道这么明显吗。那是不是随便来个郎中,都能瞧出来啊,你也别怪我陷害那柳姨娘,谁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想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苦肉计啊,我也是很疼的好不好。”
“我才一回侯府,迎来的可不是这些所谓至亲的欢迎,反倒是算计和暗害。那已经死了的黄管事,绝对不是自己服毒的,因为我给他吃下的千梦丹,可是不服用解药,能睡上一天一夜的méng_hàn_yào。所以他怎么可能自己咬碎藏在牙槽里的毒药自尽而亡呢,分明是有人趁着正堂混乱之际,暗中毒杀了黄管事,好杀人灭口罢了。”
“这侯府内所有的人,我是一个都不敢信的,尤其对我三翻四次针对的柳姨娘,若不给她个下马威,杀鸡儆猴给所有人看,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那这偌大的侯府内,恐怕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其实说到底,我做这一切,所图不过是自保罢了,不过想来在姐夫你的眼中,一定会觉得我特别狠毒吧。”
周笑笑的不容易,楚云宸刚刚又不是没瞧见,镇国候的人,都是怎么巴不得寻到错处,将她从新赶出府去的。
但是楚云宸确实挺意外,周笑笑看着嬉笑怒骂,没个正行,但到真是个颇为坚韧善谋的女子。
看惯了世家贵女,或端庄娴静,或小家碧玉的性子之后,如周笑笑这般特别的女子,楚云宸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并且因为楚云宸,年幼时父皇,母后早逝的变故。
这些年下来,他能依靠信任的人只有他自己,因此如他这种自强自立惯了的人,最欣赏的恰恰就是,周笑笑这种百挠不屈,迎难而上的人。
因此就见楚云宸,眼中带着赞许之色,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保护自己周全,不受到迫害,这是本能,为此就算用尽阴谋诡计那又如何。难道对于敌人,还该心慈手软,天天想着以德服人不成,那简直就是笑话。所以你这妮子,确实很有手段,说你心机深沉都不为过,但本王不觉得你做的有何错处。”
“而且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伤口是自己弄的,并非是从伤势上瞧出来的,而是因为我常年习武,耳力远比常人要敏锐多了,你自以为小声同苏柔婉耳语,讲出实情故意气她的话,旁人没听见,但是本王可听了个一清二楚。”
知道伤口不会露出破绽,周笑笑总算松了口气。
而瞧着她这毫不做作,胆大妄为的样子,楚云宸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并且脱口而出的问道:
“笑笑,莫非就因为本王,是你名义上的姐夫,所以你才抵触成为我的侧妃不成。又或者你打从心里,就对我敬而远之,你那种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态度,其实在上次皇家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