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笑知道,当日在皇家围场,她赠玉搭救的恩情,楚云宸是记在心里的。
因此和这个亲王姐夫,没大没小几句,周笑笑到也不怕,对方真恼了她。
所以麻利的,直接从楚云宸的怀里,自己跳到地上站好的周笑笑,她就嬉皮笑脸的说道:
“姐夫若真把我绑了,我就拿着绳子去见长姐,叫她给我做主。到时惹得我那如谪仙的长姐恼了,姐夫你就等着,变着花的去哄吧,到时可就有你忙的了。”
周笑笑瞧得出来,苏清君在楚云宸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至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楚云宸,对于苏清君的话,却是听得进去的,就凭这一点,旁的女子就是万万比不得的。
而楚云宸望着,周笑笑那和他,没大没小的模样,虽然他面上板着个脸,可心里到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挺温馨的。
毕竟楚云宸的父皇母后过世的早,他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所谓的皇家至亲,却个个恨不得要了他的命,自然是亲厚不起来的。
因此瞧着周笑笑,楚云宸一想到她是苏清君的妹妹,到也当成自家小妹来看待。
亲人间,本就该说说笑笑,周笑笑越是嬉皮笑脸,楚云宸反倒越纵着她这副没规矩的样子,丝毫都不介怀。
而说笑两句后,周笑笑的眼角余光,就冷冷的向向,还跪在那的杨子贡望了一眼,而后笑吟吟的说道:
“姐夫,也代替长姐来瞧过我了,你瞧我能蹦能跳的,就该知道我并无大碍。所以姐夫你真的无需,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了,还是去忙朝堂大事吧。”
“至于我,今天精神头正好,还想着趁机,向汝南郡侯请教些礼仪上的问题。姐夫若在这里,郡侯都不敢起身呢,这还如何教导我世家礼数。”
楚云宸闻言,眉头不禁一皱,他不好冲着周笑笑发火,所有不满自然全撒在了杨子贡的身上。
“碍眼的东西,本王以为杨子贡你再怎么说,也是探花郎出身,最起码的察言观色总该懂呢。结果明明本王都没叫你起身,难道我瞧着你不顺眼的态度,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若是换个机灵些的,早寻个由头,赶紧告辞离开了。偏偏杨子贡你,却还杵在这里,莫非你还真对笑笑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跪在地上的杨子贡,哪成想楚云宸这般位高权重的人,会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突然向他发难。
但是和楚云宸一比,杨子贡简直连辩解的胆量都没有,叩首连连告罪后,躬身就要立刻告辞。
眼瞧这一幕,周笑笑心里可着急了,仇人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门来,就算今天不能动手报仇,以免连累到沈氏母女。
她还想着,旁敲侧击,弄清楚杨子贡现状,到时好打蛇打七寸的,将对方打痛,进而一步步的报仇。
只有杨子贡身心俱痛,却又求死不能,周笑笑觉得,这种煎熬的折磨,才能叫她一解心头之恨。
若随随便便就杀了杨子贡,那在周笑笑看来,才是太便宜对方了。
所以周笑笑情急之下,上前直接挡住了门口,不许杨子贡离开的同时,更是语带催促的冲着楚云宸讲道:
“这光天化日的,我这房屋门窗还都开着,丫环小厮更是就伺候在外。我不过是想请教些问题,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姐夫你委实不用替我担心了。再说汝南郡侯,是来探望我病情的,这般将人撵走,我委实心里也不落忍,更有违待客之道了。”
周笑笑挽留杨子贡,那是为了报仇大计做准备。
但对此浑然不知的楚云宸,瞧着周笑笑那百般维护杨子贡的样子,自然而然就想歪了,只当她真对这个道貌岸然的小小郡侯,动了女儿家的心思了呢。
楚云宸为何这般抵触杨子贡,其实除了他心里,对周笑笑赠玉之情,有着报答的心思之外。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杨子贡当年,继承了郡侯之位,就逼死了嫡母,扶正自己为姨娘的生母,做了郡侯府老夫人的事情,委实算不得光彩。
楚云宸何等身份,说他手眼通天都不为过,所以杨子贡,数年前未婚娘子,无故病死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苏州也有效忠楚云宸的地方官员,曾在入帝都面圣时,私下和他闲谈那会,提及过此事。
所以楚云宸知道,那个杨子贡的未婚娘子,死的有些不明不白,甚至汝南郡侯府,因此都招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成了苏州人尽皆知的鬼宅。
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楚云宸是担心周笑笑,被杨子贡那一身好皮囊吸了眼,却忽略了一个人,最关键的内在德行。
因此就算周笑笑,事后会同他置气,但杨子贡这个衣冠qín_shòu,楚云宸是打定主意,必须给撵走,他才能安心的。
因此就见楚云宸,霸道如斯的,直接一把将周笑笑从房门前,扯着手腕就给提溜到自己身边来了。
接着一脸不悦,却仍旧耐着性子的说道:
“想学规矩礼数是吧,本王出身皇室,论起礼仪尊卑,最严谨的就当属皇家了。本王从明天起,每天抽出时间,亲自过来教你这妮子,这样你总可以叫汝南郡侯离开了吧。至于你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就可以问本王。”
周笑笑张了张嘴,却被楚云宸这话噎得,再也寻不得理由,将杨子贡给留下了。
就在她万般可惜的瞧着,杨子贡这个仇人,就要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时候。
却不料竹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