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如虹,当喉咙被利刃划开时,最先出现的是一条艳红血线,然后才是喷出的鲜血。
那鲜血虽然还是热的,但是很快就会冷掉,不止那飞溅出来的会冷掉,那还未涌出的同样也即将冷掉。
白惊勤的快刀实在够快,在那一片刀光之中,快刀连挥十七次,除了最后的一次没有完成彻底,其余十六刀皆是精准而狠辣的从突然冒出的杀手喉管之上。
不过最后一次挥刀虽然有些偏差,却依旧落在了那杀手的身上,斩在了其锁骨之上。
刀刃划过喉咙的瞬间是不会死亡的,可是却也无法发出一句话语,唯有斩在锁骨之上的那一个杀手,还有哀嚎的机会。
“呃啊!”
凄厉而愤怒的哀嚎声响起,这非是杀手的毅力不足,而是因为白惊勤的快刀太锋利,以至于刀锋斩入他的锁骨,并且将之斩裂了开来。
身体肌肤的疼痛许多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骨头被利刃斩断的痛楚,就更加少有人能够忍耐,因此这名杀手哀嚎出声,实在不是什么不能理解接受的事。
甚至于在场的很多人都无法对这最后的一名杀手不屑,反而忍不住由衷的生出敬意来,因为这人即使已经受了如此的伤害,却依旧还在执行自己的任务,在他中刀的下一刻,他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可是随着他他怒吼一声,便猛然爆发出最的力量,将手中的长剑直直送了出去。
长剑脱手而出,仍然携带着致命的杀机与无匹的锋芒。
白惊勤十七刀斩出,功力已经渐入颓势,此时又是凌空前掠,本就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是以那长剑此来的速度远不及他的快刀速度更快,却也当无可当避无可避了。
噗嗤!
轻微的穿透声中,白惊勤眼角剧烈抽出了几次,忽然狠咬牙齿,微缓过一丝气力来,便怒然挥刀。
嗤!
快刀轻薄的刀锋直接从这杀手的喉咙间骤然划过,顿时止住了他的哀嚎与怒吼。
虽然他眼中仍然充满了不甘,尤其是在见到白惊勤落地之后只是面色微变,却并无大碍之时,那不甘的神色更是浓重而深邃,可是他已经无回天之力了。
白惊勤手掌一划,手中的快刀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他的战刀还握在手中。
白家庄的子弟冲上来,将白惊勤团包围起来,同时搜索开辟四方,扫除埋伏。
白家庄子弟中一个相貌平庸的中年来到白惊勤的身边,视线直接落在白惊勤的腹部,此时那里,已被斜斜的刺入了一剑。
他焦急询问道:“家主,你受伤了,可有大碍?”
白惊勤看都没看这人,他嘴唇紧紧抿住,面色紧绷,略显狰狞,直接伸手握住插在腹部的长剑,随即猛然一拔。
鲜血随之涌出,将他的一身白衣侵染成鲜红之色。
他立刻点住伤口周围穴道,遏制住血液的流失,随即控制着腹内脏器,移回正位。
没错,他虽然被长剑所贯穿,但在被刺中之前他却已经以外功对身躯的影响控制,移开了腹内的脏器,挪移的角度很微弱,可是当长剑刺中他的身体、贯入体内时,却正好避开了长剑的伤害。
对于这一剑,他显然是有所预料的。
他方才实在是难以在那杀机凌厉的剑网之中全身而退,因此他只有以这种以退为进。伤敌伤己的方法,才能获胜、保命、将损失降到最低。
正是因为他做好了准备,此刻的伤势也没有超乎他的预计,他只是脸色变幻了几下,就沉定下来。
他迈步而出,忽然又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这个貌似平庸,却在白家庄子弟中颇受拥戴的护卫队队长。
他神情淡漠而不容置疑,道:“白旗三,带领三十精锐在前,我们要赶快到达霜星门!”
被称作白旗三的中年男人闻言,立刻如受军令的将士,回应道:“遵命!”
随即毫不迟疑,从一众白家庄子弟中点出三十人手,冲到最前面,呈锥形阵势向着山崖之上逼近过去。
一路谨慎而行,再没有遇到什么埋伏袭杀。
没有多久,白家庄一众已经来到了霜星门藏身的洞穴之外。
砰!砰!
白旗三重重挥出两拳,直接将洞口的石门砸开,在一阵石块落地、撞击的声响中,白惊勤走到了洞门外。
他眉头紧锁,心思起伏不定,既有怀疑也有冲动,但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毕竟,方才霜星门布置的那十几名杀手虽是不凡,却只能对他产生一些威胁,若是带领白家庄一众人来此的不是他,而是其母白老夫人,那么那能够结成杀机凛然的剑网的十几名杀手,就纯粹是一种浪费,而没有丝毫价值了。
若是以合理的方式去想,那么就只能是霜星门有预卜先知的能耐,在事发之前已经知晓攻山的带领者不会是白老夫人,而是他白惊勤。
只是这种猜测显然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因此,他可以断定,那十几个实力不弱的杀手,其真正的作用并非是狙杀带领白家庄子弟攻山的首领,而是故意布置下来,以莫测诡计诱敌的诱饵。
然而他白惊勤却不是霜星门那种江湖门派出身,而是楚国建国之初的名门,白氏一族的后裔,他虽然从未上过战场,腹中韬略只能算是纸上谈兵,但是对于眼前这般浅显的陷阱,却是能够察觉得到。
不过他虽然能够察觉,却也是没有破解的能力,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陷阱的目的所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