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更声响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我该走了,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出来,希望能看到你的诚意。”宝华起身,走到房门口时说道。
“如果你信任我,我必不辜负你。”陈瑞霖望着宝华,铿锵有力的说道。
宝华身形顿了顿,伸手拉开门,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日,所有人都紧张的检查着自己的衣着,马上就要进京了,适逢皇上大丧,千万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以免丢了小命。
待到走到下午时,京城的城墙已经出现在了前方,宝华掀开车帘,看着前方雄厚方正,巍峨耸立的城墙,不由晃了晃神。
王明蕴看到宝华掀开车帘,他纵马来到一旁,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宝华,我们到京城了!”
宝华点了点头,她回来了。
就这样,一行人,沿着历史的轨轮,再一次走到了命运的分叉口。
初春的暖风吹散了冬日的寒意,但却无法驱赶王太后心中的悲凉,太后枯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怔怔的望着窗外。
“启禀太后,镇国公求见。”门口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
“不见”太后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来这两个字。
太后刚说完,“参见太后娘娘。”镇国公的声音就从后传来。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气的乱抖的手,这才慢慢转过身来,望向镇国公。
对于元德帝的去世,太后虽然伤悲,但是镇国公也杀了王婵儿赔罪,一边是尚在人世至亲,一边是已故之人,此时,尚无证据证明,陛下死于疾病还是有人故意而为,她只能暂时选择妥协。
镇国公看了一眼侍女内侍,太后顿时明了。
“你们都下去吧,锦绣守在门外。”
“遵命。”
当锦绣将门关好,镇国公向前几步,来到太后身侧。
“今日微臣来,是向太后商量,立新君一事。”
“你说什么?琛儿尸骨未寒,你就如此急不可待,那可是你的侄子。”太后怒道,随即讥讽道:“哀家倒是忘了,镇国公连亲生女儿都能痛下杀手,更别提旁人了。”
“太后,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陛下驾崩,皇后不愿与陛下分开......皇后是殉情。”镇国公面不改色的回应道。
比起睁眼说瞎话,无人能及镇国公。
“新君该不是镇国公准备来做吧。”太后继续嘲讽着镇国公。
“太后言重了,微臣岂能是这样的乱臣贼子。”镇国公坦然自若地说道。
“呵呵,是不是,镇国公该比我更清楚。”太后怒极反笑。
“诚王之子赵思浩,乃先帝仅剩的血脉,应有他来继承帝位。”镇国公无视太后,继续说道。
这才几天,就定下了继承皇位的人了。
“那个贱人的孙子。”太后怒极而笑,“你们是不是觉得哀家现在没了儿子,就能任意的欺凌?”
“太后言重了,微臣这是为太后着想,诚王世子如今4岁,正是好掌控的年龄,在这个世上,谁能活到最后,才是最大的赢家,太后,您已经赢了,她的孙子又如何,一样听从您的话,跟您感情深厚,如果她泉下有知,生气的应该是她。”镇国公口中的她,正是推元德帝入水的惠妃。
“镇国公,你真以为整个大梁都由你说了算?你让诚王世子入宫做新帝,让世子越过诚王继承皇位?你没说梦话吧,这些年,你在朝中张扬跋扈也就罢了,现在你的手竟然还想伸到边疆,我劝你还是收敛点,现在诚王可是不好惹的。”太后望向镇国公,本期待能看到一张勃然大怒的脸,没想到依然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脸。
“诚王死了,臣正要启禀太后。”镇国公脸上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什么时间死的?哀家怎么不知道?如今一个王爷死了,也不用向哀家禀报了吗?”太后万分的震惊,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是这段时间没去处理政务而已,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告诉她,诚王好歹也是个王爷,他不在了这也不算是小事,她怎么能一点动静都不知道?
“快一个月了。”
“怎么死的?”
“忽染重疾,诚王妃也跟着去了,诚王那对子女,这两日就要返回京城。”
“我派去传圣旨的李公公呢?诚王既然去世,他怎么能没有回信?路途如此遥远,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莫不是,哀家身边的李公公也成了镇国公的人?”太后越想越惊,她千挑万选的人,难道这样容易就被收买了?
“太后多虑了,边疆遥远,消息阻塞,威武大将军派人传达军情时,捎带回来的消息,微臣这才知道这件事情,想必太后娘娘最迟明天也能收到消息吧。”镇国公解释道。
镇国公家建立的信息网,那可是比宫里还要好上几分,况且,诚王还是死于镇国公的计划之中。
太后听罢镇国公的解释,于是收起了疑惑,她也知道自家哥哥的消息灵通。
“安南王和北静王这两位皇叔可都开始有点儿蠢蠢欲动了,太后这些日子一定要稳住,一切等诚王世子入宫之后再宣布,我们一定要速度快,让他们措手不及,不然,太后......现在不是讲究个人恩怨的时候。”镇国公语气中带着提醒。
“哀家知道了。”太后知道,如今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皇位落在诚王世子头上,也好过那几个皇叔身上,毕竟诚王世子是先皇的血脉,见她也要唤一声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