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随着李名驭的话音落下,终于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陈然和刘嫣然二人转向对方,目光相视而对……
当然这只是陈然的自我脑补而已,因为有盖头的原因,所以他根本就看不到刘嫣然是什么表情。
两人同时弯腰向对方鞠躬,在头稍微碰到那一瞬间,陈然不禁低着头瞥了一眼还处于冷脸的刘子毅。
“送入洞房……”
拜天地终于算是结束了,李名驭喊完,陈然深吸一口冷气,缓缓吐出,心里总算轻松了不少。
看着刘嫣然被婉儿带走,陈然便开始招呼门外的宾客。
而宾客自然再次说起了各种恭维的话,反正陈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无非就是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他今天都听腻了。
不过这时候他肯定不能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毕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怎么说也要给他们一分薄面。
但是,如果有腆着脸来套近乎的,陈然则直接白起脸色,一副免谈的样子……
要不然一旦与他们混熟了,人家又是送礼又是送人的,那他到时候打地主的时候怎么狠下心去打呢?
所以这时候,一定要稳住心态,不要给他们任何套近乎的机会。
就这样宾客一直坐到傍晚却还是找不到任何机会,只得无奈离去。
而戚继光本来还提议要闹洞房,但陈然直接大手一挥道:“闹什么闹,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多吃点饭呢……”
……
天色越来越黑,府衙的人除了打扫的婢女,变得越来越少。
陈然站在门前,想到刘嫣然那没有一丝笑容的样子,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考虑了良久,想自己都没怎么见过刘嫣然笑的样子,记忆中也就有那么两次,一次是他们在来登州的路上,她与刘子毅聊起小时候的事情时笑了一下。
第二次是刚到登州的时候,她与婉儿也不知说了什么,陈然经过的时候远远看到过。
说实话,刘嫣然笑起来很美,可惜,从来都没对他笑过。
羡慕吗?
或许有点吧,但最多的还是不甘心而已。
“希望以后会好一点吧……”
站在门外良久,陈然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推开了贴着喜字的房门。
红色的蜡烛被打开门的门风煽动,微微有些闪烁,而坐在床沿的刘嫣然,听到动静后则盖着红布的头稍微扭动了一下。
按照陈然猜测,她现在应该是在透过盖头正盯着他。
走到桌边,只见一杆没有秤砣的秤杆正安静的被放在桌子上。
陈然拿起秤杆仔细看了一下,只见这杆秤明显是新的,上面的称重单位,都是刚刻上去的。
“放一个秤在这干嘛用?”陈然看着秤杆想了一会,满脑子疑惑。
“这难道是电视剧里用来掀盖头那根小棍?”
“可是为什么会是一杆秤?”
陈然不知道的是,其实这都是有讲究的,古时的新郎官并不能用手去掀开盖头,而是手里拿着一杆双钩子杆秤,用秤钩掀开新娘子的盖头。
至于为什么要用双钩子杆秤呢?这里面是有说头的。
秤杆上的秤星不仅是为了称量东西,它还有丰富的含义。秤杆上的秤星乃是天象。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再加上福禄寿三星,共十六星。
旧的称量进位制是十六,一斤是十六两,一两是十六钱,一钱是十六毫。
因此,秤杆上的秤星是以十六为段分开。所以,小小秤杆承载了天象。
双钩子,也有说法。那就是,成双成对,好事成双。用双钩子杆秤掀开盖头,有着很深的文化内涵,也显示了人们对婚姻的重视程度。
盖头掀开之后,新娘子露出了庐山真面貌。此时,两个新人喜出望外也好,大失所望也好,但是,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更改。所以人们就说了那么一无可奈何的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陈然与刘嫣然本来就相熟了,其实这一套根本没必要,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破例一说。
拿着秤杆走到刘嫣然面前,陈然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秤杆,一边疑惑道:“这个秤要怎么用,是用这钩子掀盖头,还是用尾端啊挑起?”
刘嫣然透过盖头,朦胧的看着陈然手里的秤,本来她是想直接自己掀开盖头的,可她最后却还是犹豫的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双钩子。
陈然随着刘嫣然的手指,看着晃动的双沟,撇了撇嘴,内心嘀咕了一句:“真特么麻烦……”
慢慢把钩子放在盖头的下面,陈然轻轻往上勾起,为了防止勾住刘嫣然的珠帘,他可很是小心翼翼。
随着盖头逐渐被挑起,刘嫣然的下巴也随之出现在陈然的视野中,不过由于光源全都被他挡住,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最后他干脆不慢慢挑起了,直接左手拿住盖头的一角,把整个盖头全都掀了起来。
突兀被掀掉盖头,刘嫣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而陈然看到她那‘娇羞’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当初他闯进她屋子里的情景。
不过陈然已经适应了刘嫣然,所以他并没有任何激动的样子。
而且刘嫣然此时的样子除了嘴唇上涂抹了一些胭脂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虽然依旧很美。
但并不足以让陈然像一个下半身支配的动物一般,扑上去……
望着她头上的凤冠珠帘,陈然忽然觉得她的气质好像改变了一些,虽然她还是冷着脸,但冷漠的气质明显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