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衣男子选择将计就计,在剑尾甩刺过来,金刀脱手而出的同时,这个原本带领门人上山寻矿却误打误撞遇上这头灵兽的金刀门长老身形迅速后退,同时胸口处出现一道圆形虚影,那是足以抵挡一次如意镜强者攻击的护心镜。
剑尾还是砸在了护心镜之上,引动一阵空气震荡,镜面碎裂声随着实实在在如意镜的剑尾一击的砰然应声而起。
白衣男子望着胸口逐渐碎裂的护心镜,再抬头望向被金刀一击贯穿而过带起血花无数的白睛剑尾虎,脸上狞笑乍现。
但是下一秒这笑容却一下子凝固起来,视线逐渐涣散的剑尾虎忽然白瞳猛然一瞪,白衣男子只觉得心神一阵失衡,双眼不自禁地闭起,瞳孔内白茫茫一片,尽如雪花团雾。
再睁开眼时,便是砸落地表,尘土四溅而死不瞑目的剑尾虎尸身,自己身旁缓缓下坠的带血剑尾,以及方觉疼痛断面如镜的血淋淋肩膀。
整条右臂被切割得完完整整,落在剑尾旁,如同一场大战过后最后的落幕。
男子捂住肩膀断面,惨叫声撕心裂肺。
然而惨叫刚自喉咙口发出,便戛然而止。
老头悄无声息将染血手指从金刀门男子的喉咙里拔出,从其身后缓缓走出,男子倒地,至死都不知道是何人结束了他那一生跌宕起伏的生命。
“给你个痛快,免得总受断臂之苦了。”老头想将手指上的血迹随手擦在身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将之前染过云烟派女子的血衣掏出,擦干净手指便丢弃一旁。
杨以琼从树荫上方跳下,轻车熟路地翻查起白衣男子的尸体,里里外外全翻了一遍,只觉得这金刀门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身上却穷得简直叮当作响,于是满脸嫌弃地将收刮而来的几样聊有胜无的东西收起,再将那把穿剑尾虎身而过的金刀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觉得也就此物能入个眼了。
老头朝杨以琼摊开手:“那玩意给我。”
杨以琼刚擦拭完金刀上的血迹,立马后退一步,虎视眈眈地看着老头,像护着食般,冷冷道:“什么玩意?”
老头无奈道:“谁瞧得上你手里那玩意,我要的是霹雳火,上回用了那小子一个霹雳火球,不补偿给他,指不定要记恨到什么时候呢。”
杨以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那几个根本稀罕不起来的霹雳火丢给了老头,老头接过后,挑了挑眉,大大方方收进了兜里。
一场大战来势汹汹,去势却匆匆。大概两方都没想到几天几夜的纠缠,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了嫁妆。
不知是可怜亦或是可笑。
老头坐在小山般壮硕的剑尾虎身上,拍了拍身下已经真咽气而非诈死的灵兽皮毛,笑问道:“今天晚上吃虎肉怎么样?”
一身凌厉衣着的杨以琼沿着白睛剑尾虎长如冠木的尾巴前后细览一遍,说道:“我管你晚上吃什么,我现在只要这条剑尾。”
说话间,杨以琼金符剑出鞘,自虎尾骨处一劈而过,然而只听玲啷声响,尽是金属光泽的虎尾剑过无痕,反震力引得虎口震动,几欲难握。
于是不可避免,杨以琼在老头的冷嘲热讽下,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庖丁解牛,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