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时一诺和齐园忙的满头大汗,可是由于索菲亚的内出血实在太严重,即便是最好的抗炎药物也控制不住持续恶化的白细胞增多。
齐园看了眼时间,“在这样下去,患者估计根本等不到六个小时了。”
时一诺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勉强控制住出血量又被炎症搞的焦头烂额,“在等等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嗯……”
刚说完时一诺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说道,“我是时一诺!”
只听了一句就挂断电话对齐园道,“来了,在楼下你去看看。”
齐园二话不说转身冲出了病房门,不到五分钟后面跟着那名身着戎装扛着士官军衔的军人走了进来,对方打量了眼时一诺把手中的保温箱递过去,严肃的敬了个军礼,
“报告,北之星军区武警总院药剂科主任程楠奉命执行任务,请指示!”
时一诺接过保温箱对程楠回了个礼,“程主任,辛苦了。”
程楠放下手臂笑道,“李老的吩咐,我们可不敢提辛苦二字,只求能顺利完成任务。”
“嗯。”
时一诺没多说什么,对于军人来说,执行任务如果还要被感谢,那就是一种侮辱。打开保温箱里面一支干粉药剂被小心翼翼放在其中,只有拇指大小,比抗生素的**子还要小一点,上面全是英文字母。
程楠解释道,“凝血因子必须在2到8度的环境中保存,温度稍有差错就会失效。这支是进口的,总院那边也只剩这一**了,接到你的电话李老二话不说给院长打了个电话派我们给你送过来,因为晚上没有航班,就又联系了军区那边借了架运输机,还好没有延误时间。”
这些话齐园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你就是打死他也不信时一诺这个家伙只是个普通的医生没任何后台,不然就算是整个清源有谁能在首都军区借到一架运输机的。
答案是一个都不可能有。
时一诺撕开一只注射器,用生理盐水化开里面的干粉药剂,以极快的频率摇晃起来,直到干粉彻底融化,拔掉针头接上输液管的针头,缓缓推动注射了起来。
程楠本来还想提醒时一诺什么,可是看到时一诺对用药流程烂熟于心的样子又闭上了嘴,二十毫升的药液在五分钟内全部注射完毕,时间精确到了分毫不差的地步,要知道一般这种需要精确把控的用药过程,都是由静脉推注机来完成的,可时一诺居然只用双手就能做到。
直到针头被拔出时一诺的目光都没有眨一下,然后把空针筒交给齐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应该没问题了。”
齐园还犹豫了下,“这就好了?”
他们忙活了好几个钟头,居然不如这五分钟的作用大,虽然也知道药到病除的道理,可是亲眼见到还是让齐园感觉很神奇,拿着那支全是英文字母的小药**研究起来,看样子想留下做个纪念。
时一诺站起来再次对程楠表示感谢,伸出手道,“程医生,如果不着急走我可以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休息一晚,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程楠看了眼时间,对时一诺笑着说道,“不用了,既然这边任务完成我们还得赶回去复命,不然李老问起来院长没法交代,我们也得跟着挨骂。”
他这么说时一诺也就没强留,目送程楠离开又摸了摸索菲亚的额头,还是很烫,不过出血的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消失,只要继续使用抗炎药物进行治疗就可以了。大半晚上把本该好好休息的齐园叫了过来,还是因为根本不该他负责的血液科患者,时一诺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齐,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
齐园打了个哈欠,精神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全身发软累的不行,没好气的说道,“还回去?家里那口子现在睡的正香,把她吵醒了我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你看着我去睡一觉?”
“你想的美!”齐园白了时一诺一眼,转身就走,“我去办公室对付一晚。”
看着齐园离开时一诺无奈摇摇头,回头拉过来张椅子双腿搭上桌子,刚要闭上眼睛,又睁开了,看向躺在病床上脸色已经好很多的索菲亚,目光变得很疑惑,甚至是警惕。
“不会这么巧吧。”
夜色越来越深,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就连那些夜行生物都结束了狂欢,如同所有事物都有两个极端一样,越是接近一个极端,就代表快要靠近另外一个开始了,最为黑暗的时刻是黎明前,清醒也在沉睡之后。
早早就开始忙碌的医院中有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也有无数新的生命发出了啼哭,病房中一双目光兴致盎然的打量着时一诺的面孔,那双拥有湛蓝如天空般明媚双眼的主人穿着一身碎花裙,清瘦的四肢和面孔给人一种冷峻感,淡眉白唇,病态却不突兀,像传说中住在山巅的精灵,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让人没有勇气靠近。
“我还在医院中,刚醒来。”索菲亚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说的也是英语。
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担忧道,“索菲亚小姐,以您的身体状况独自一个人过来是很危险的,而且还没有人陪同。”
索菲亚始终看着时一诺沉睡的脸,似乎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却没有动一下,怕会惊醒了一场美梦。
“我昨晚是准备让你带药物过来的,但是后来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