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顷刻松了手,目光颤颤别去。
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魔物,乃是自己的孪生兄弟!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如一面镜子,时时的提醒着他,自己~就是一个魔!
“你赶紧走!回去好好养伤!”
“你都不问问我是被谁伤的吗?你不该为我讨回来吗?”
“……”
“做大哥的不管我了!那我只能~养好了伤再回来!再来找霍景腾算账!”扯扯衣襟,将领口正齐。
脸上不再落假假的笑意,仅是冷冷的道了一声哼。而后,便侧步离开了。
唯留云荒在长廊拐角处暗自拧眉。
因为这个身份,他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有时候,真觉得,做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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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清晨,南宫枭都要去师父那里问安。如今,他的房内多了一个梁子衿,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就更需照平常所做,谨慎小心。
只是有一点他做的不好,每日他都会在师父的小院里坐上一时半刻,这次却仅仅坐了小半会儿,便起身拜离了。
霍霆自是看出了他的着急,但并不戳穿,唯落些许好奇!南宫枭的心思向来沉,但猜起来也不难,只不过,他这做师父的不大喜欢把徒儿探的太深。
见他坐不住,也就放他离开了。
南宫枭大步回了住处,抖抖衣袖,踏过院门。本来走回的这一路就显着急,这会儿听了房内的动静,就更加心慌。
此瞬,再不顾及其它,顷刻踏上门前石阶,迅速的闯了进去。霎时,便见梁子衿跌落在床下,抬手捂胸,颇显疼痛。
强忍着拧紧眉头,慢慢支起半身,她是一只妖啊!怎会变得如此脆弱?
忽而瞧见了他的半角衣衫,胸口越发闷痛难止。一股暖意旋于手心。
屈身蹲下,将她扶起。
此间温柔,她已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让你好好在床上躺着,你怎就不听?”
于他面前,早已无话。她只是听着,纠结的不知该不该入耳,入心。
“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这一日三餐,难道,他都要这般照顾着?
何苦将她留在身边?
“什么时候把我交出去?”
南宫枭刚刚挪离床边,本是想去帮她弄些吃的!却恍然听了她这句清冷的话。眸光瞬时回转,可她已不再逢上。
此间问语,必然显了心凉。她不是问他,何时会放她走!而是问着~什么时候会将她交出!
心里已笃定,他会将她交给魔尊?
“子衿,你能不能……”能不能什么?能不能别这么和他说话?他以为自己是谁?自己都全,还希望她能回于从前吗?
她是该恨他的。
他所认识的梁子衿,是该这样的。
“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去准备些饭菜。”言罢,又摆袖出了门。
他在屋内停留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是一瞬进出。而她就仅仅只跟他说了一句!一句~于他来说,甚为无关紧要的话。
“你们两个过来!”临出院门,正好看到两个城卫,他摆袖喊了一声,“可曾看到我养的猫儿?”
“回南宫门尊,我们并没有看到!”
南宫枭瞬时双手叉腰,怒意哼哼,“准是那两个崽子!看我怎么找他们算账!”
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她侧身轻倚,忽而听到院外南宫枭的声音,心头不禁酸疼。
这真真是一种无形的讽刺。
她做人,近坐他的身旁,他却不回真心。唯有做了猫,才能得到他的丝丝关怀。
犹记多年前,他还为少儿郎。山下相救,同坐湖畔。他道了很多自身事,说尽孤独,唯她倾听。
那段回忆,宛如画作,印入心底,从未褪色。
她是来报恩的,可他却再不似从前的少儿郎,也再不需要,她在旁侧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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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的第三条隧道,所通之境,乃是一片清透见底的泥池,滴滴答答甚为悦耳。
“这里居然那么美!”好奇的踮脚行去,顷刻挽了袖口,池间摆动,“水温适中,可以撒些花瓣沐浴了!”
霍景腾即刻背手走来,对着她大眼瞥瞥,“沐吧!别犹豫!”
一看他的眸光就知没有好事!想借机在此看她洗澡?想的倒是美!瞬时扭唇哼哼,不愿理他,转头继续探知新鲜事物。
泥池成菱形,边角落石像。
却不是神兽之容,而为其他。
司绫衣拧眉踏步,依次点来,“龙?猴?兔?虎?鸟?龙~”咦?不对呀!心里顿时生了疑惑,“怎么还座了两条龙?难不成,是龙头龙尾?”
噗嗤一声,一旁嬉笑。
司绫衣瞬时回眸,怒意染眉。瞧他的表情,必然是什么都清楚!
知道的多,就了不起吗?
“笑什么笑!小心你笑歪嘴!”
“嗯~”只听,他意味深长的拉了拉音色表情甚是古怪。转而踏步她的身旁,为她抬手指指,“这两条一龙,一蛟,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断定,他们为一种!”
“长的很像啊!”想都没想,就把话塞了出去。
霍景腾忽而觉得,其实媳妇傻一点挺好的!这样,他这夫君便有了让其崇拜之处。
“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左边的为龙,龙有两对利爪!而右边的是蛟,只因蛟仅有一对利爪!这是最好分辨的地方!再或者,你看它们的头,龙的角是分叉的!而蛟的却是直立一处且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