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天下午,杨兴国带着杨兴东来到城区东南片,两人先出光华门,来到l了城门外。杨兴国指了一下说:“你看,这就是护城河。”“哦,蛮宽的。”“也长,几乎绕城一周。”“哦。”“转过来。这座城门现在叫光华门,以前叫正阳门,前几年才改名的。”“哦。”“北伐军攻打南京时,就是先从这个门进去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嘛,就改名光华门了。”“还有故事。”“内外都有翁城。”“嗯。”“正阳门就是国门。明初,外国使节都是从这个门进京的。”“哦。”“走,进去,边走边看。”“嗯。”
刚走一截,来到路口,杨兴国指着往西的路说:“这路一直通到大中桥,叫大光路。”“大光路?”“对呀,大中桥到光华门嘛。”“哦。”“这条路以前分两段,西段叫崇礼街,东段叫小门口。才拓宽的,统一成一个路名了。”“哦。”“路口这儿,就是洪武门。”“洪武门?”“啊,就皇城的南门。”“哦。”“听说,那时候正阳门到洪武门这一段,两边都驻的是兵。”“那肯定了,守卫嘛。”“现在城墙跟前,南边和东边开了几个厂。”“哦,也有住户。”“姓朱的多,也有从外地来的。”“哦。”
“就沿这条青石板路往北走吧。”“嗯,通直通直的哦。”“这条路叫御道街。明初,是南京一直通到宫城。”“哦。”“听说,那时候从洪武门到外五龙桥这两边都是廊屋。你看,还能看到一点痕迹呢。”“哦,就是。”“廊屋过去就是府衙,路东是六部,路西是五府。”“哦。”“从洪武门到外五龙桥这段路,以前叫千步廊。”“千步廊?”“啊,文武百官沿廊屋进宫的步道嘛。”
“哎,有没有发现这御道街两边都低。”“哦,像洼地。”“那边有一条大阳沟。”“没看见嘛。”“站在这儿是看不到,还得往西走才行。”“哦。”“那边就不过去了。”“行,听说,从前这一带就是大阳沟的河湾。”“哦,那我猜这条御恐怕是垫出来的。”“有可能。”
“咱再往北走。”“嗯。”走了一截,杨兴东指着路西说:“哎,这儿有条小河。”“那叫御河。”“哦。”“这就到标营了。”“听这名字,像是营盘。”“对,听说明初也驻过兵,老东头靠城墙那里还有个烽火台呢。”“哦。”杨兴国又指了指御河湾以西说:“那边就是南京第一公园,一直到复成桥那里。原来叫韬园,韬光养晦嘛,是前清的蔡和甫造的。”
“哦。”“那柳树湾在哪儿?”“嘿嘿,你甭急。”两人又往北走了一截,杨兴国指着前面说:“这就是外五龙桥,这桥还是原来的,护栏是前几年加的。”“有点太简单了。”“嗯,过了外五龙桥,路西,以前是社稷坛;路东,以前是太庙。现在路东是航空工厂,路西是宿舍。”“哦。”“再往北就是承天门、端门、午门啦。”“午门?”“宫城的南门嘛。”“哦。”“午门里边的内五龙桥还在。前几年,从西往东开了一条中sd路,把宫城一分为二了。”“哦。”“中sd路北边盖了一些中西合璧式的房子,都在原来的明故宫范围内。”“哦。”“几百年下来了,尤其是前几年,取砖盖房的,皇城和宫城的城墙几乎都没了,宫殿也没了,只留下一些角楼什么的。”“哦。”“不过,宫城的东华门、西安门还在。”“哦。”
“民间有个说法,说是老早以前,从紫金山到明故宫这一带叫燕雀湖。朱元璋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就把湖填了一半,盖宫殿。另一半就留在朝阳门外了。朝阳门现在叫中山门。”“哈哈,这恐怕不大可能。”“我也不信,只是传说嘛。”“嗯。”“不过,东南这一带水网的确比较密。”“哦。”“听说,明都北迁之后,这里就失了一把火,大殿都烧了。”“哈哈,我怀疑是故意的。”“哈哈,可能是朱棣怕人复辟吧。”“前清的时候,这宫城和皇城都驻的是八旗兵,皇宫就弄得更不成样了。”“那肯定了。”“哎,刚才过去的,往东的那条路叫蓝旗街,就和这有关。”“哦。”
“哎,说了半天的,柳树湾在哪儿呢?”“你猜。”“那片洼地?”“嘿嘿,从前我爷爷是这么说的,就指的是大阳沟河湾。”“哦。”“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哈哈。”“别的地方不看了,我就是要看柳树湾。”“嗯,走。”刚走一截,杨兴国指着往东的路说:“这就是刚才说的那蓝旗街。”“嘿嘿,我发现一个特点。”“什么?”“一个地方前朝派什么用场,后朝多数还是,省事。”“有道理。”
杨兴国一边走一边对杨兴东说:“来,这里面还有水塘呢,塘边都是柳树。”“哦,这柳树可有年代了,这么粗。”“我怀疑还是原来的。”“啊,按你说的,这一带,明初是六部,前清又驻八旗,这水塘恐怕是留下来的景致。”“有可能。”“咱进去转转。”
两人往东、往南走了走。杨兴国指了一下说:“你看,这里还有一个祠堂呢。”“弘农宗祠,这不是咱杨家的祖先嘛。我得祭拜祭拜。是原来的吗?”“搞不清,反正我记事的时候就有,逢大日子我们都来,”杨兴国打开提包继续说:“知道你要祭拜,我还特地带了香。”“啊,太感谢啦!”“客气什么,都是同宗。”杨向东拍打了拍打身上,整了整中山装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