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病床上,她还在昏睡着。
转眼间已过一月,雨沫却依旧没有醒来。
凌云的心里是崩溃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若不是自己经历过,定然无法理解。
时针在慢慢的划动,转眼一天又要过去了。
晚上是最可怕的。一个人的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个人陪着你,她却不能说话。
这种感觉凌云感觉到了,闭上眼睛想想,一个每天跟你朝夕相处的女孩,每天蹦蹦跳跳,跟在你屁股后面各种黏的女孩,突然不说话了,那是一种折磨,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夜深了,凌云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觉,这些天他一直睡不好,半睡半醒之间,总是梦见雨沫在说话。
“水,我要喝水。”
今晚凌云又听到了雨沫说话,不过他没有理会。因为他知道,这又是幻听。
“水。”病桌上传来了一阵摸索的声音,接着,啪的一声,水杯掉在了地上。
听到有动静,凌云赶紧下床把等打开,当打开灯的那一刻,凌云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雨沫,你醒了。”凌云高兴的快要抓狂了。
病床上,雨沫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满脸的厌恶。
“你是谁,大晚上的在我家干吗?”
凌云一愣,无奈的撇撇嘴,笑道:“小妞,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来劫色的。嘿嘿,你就从了我吧。”
雨沫吓得小脸惨白,把病床上的枕头,吊瓶,桌上红通通的大苹果,凡是手头能拿到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扔了过去。
“sè_láng,流氓,变态。混蛋。你这个大sè_láng,打死你,打死你。”
雨沫边扔边骂,凌云哪里想到雨沫会真的扔,他就傻傻的站在那,等着雨沫的攻击。
结果,他的鼻子悲剧了。一个足足有半斤的大苹果啊。就这么砸了上去。
凌云捂着鼻子,你妹的,都出血了。
“沫沫,你谋杀亲夫啊。看我的鼻子,这都流血了。”
雨沫没有听凌云说话,她对着门口大喊起来。
“救命啊,有人吗,救命。”
外面的值班医生听到这里的声音,赶紧的跑了进来。
“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凌云都懵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医生?你是医生。我在哪里,我是在医院吗?”雨沫瞪着大眼睛问道。
“姑娘,你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是这位先生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你……不认识他吗?”医生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我从来没见过他。”雨沫听到是凌云照顾他的,脸色有些缓和,但愣愣的看了凌云几眼,茫然的摇摇头,她确实不认识他。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先生,我感觉这姑娘可能是由于受到过度惊吓导致的选择性失忆症。调养一下应该是可以恢复的。”医生猜测道。
凌云点了点头,勉强的冲着医生笑了笑。
医生会意,推开门就走了。
再次坐在病床上,凌云拘谨了几分。
“雨沫,我是凌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雨沫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什么,比如你是谁,你住在哪里,你自己的一切你还记得吗?”凌云问道。
“我叫雨沫,我今年读大学了。父母在遥远的西北,我考上了清北大学,才来了这里读书。”
雨沫说着自己的事,父母的事,同学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特别清楚,唯独对忘了凌云。
凌云不知道该怎么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雨沫,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大哥哥,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醒了,可以照顾自己了。我现在身上也没钱,你放心,等我有钱了,我住院的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我不缺钱。只要你没事就好。”
凌云笑了笑,眼中含着泪水。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我坐在你身边,你却不认识我。
雨沫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凌云,傻乎乎的看着他。
“大哥哥,你回去睡觉吧。这些天打扰你了。”
雨沫说着,替凌云打开了病房门。
凌云回头看着这个突然变的陌生的女孩,心里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凌云走出去,门再一次的关上了。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心思各异。
雨沫的头枕在病房门上,摸着自己的脸上的伤痕流出了眼泪。
“凌云,我永远是那个爱你的小姑娘,但是我的脸……,凌云,希望你以后能找一个更好的姑娘。”
其实雨沫并没有失忆,她前几天就醒了。醒了以后本来想马上扑到凌云的怀里,却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脸竟然被划伤了。
那野狼把她的脸划破了。这对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来说无疑是一种不亚于死亡的打击。
以前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郎有才,女却已经无貌。这样的结果就告诉了他们,继续下去就只能是一个悲剧。
既然知道是个悲剧,又何苦要纠缠在一块呢。
美女,可以赏心悦目。有人说秀色可餐,有人说成功男人的象征就是身边有一个漂亮的老婆,这样,男人才有面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成语都告诉了雨沫,女孩的脸等同于她的命。
那道深入骨髓的伤疤,会时时刻刻告诉她,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