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难河,本来是草原上一条细长普通的河流,然而正是这条普通的小河,却又见证了一个雄主的诞生,见证了北夷草原上,千百年来最伟大的时刻!
被夏云清一路诓到此地的铁木真,在翻过一个小山头见到斡难河源头后,这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草原英雄,居然也一下子愣住了!
“嗷呜!”巨狼秀秀一跃而出,仰天长啸。
在斡难河的源头的一片空地上,十四支草原部落的首领们,他们全都拿出了本族的图腾和圣器,逐一列队而立。
“你们……”铁木真嘴唇嗫嚅着,他明白眼前仪式的意义。
在草原上德高望重的德薛禅,孛儿帖的父亲,十四部落首领之一,率先手持圣器排众而出,中气十足高升呼喊道:
“草原之神见证!弘吉剌部落,愿奉铁木真为汗!”
在德薛禅带头下,其余部落的首领,都纷纷拿着本族图腾圣器走上前,逐一高呼!
“愿奉铁木真为汗!”的声音响彻寰宇。
“大汗!这是整个草原对你的认可啊!”夏云清轻轻推了推如梦初醒的铁木真,“快去吧!”
铁木真定了定心神,翻身下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族长们的跟前,逐一接过他们奉上的圣物,激动地回应道:
“我,孛儿只斤·铁木真,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起誓,一定不辜负大家!我一定竭尽所能,给草原带来幸福和繁荣!”
“铁木真,你的大汗名号我们也想好了!就叫成吉思汗!一统四海的领袖!”哲别笑着迎上前来,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说过的吧,有朝一日,整个草原都会如此称呼你的”
“成吉思汗!”众人齐声高呼道!
成吉思汗!听到这个称号,铁木真也不禁有一阵失神,当初他带领着部落的勇士们出兵花剌子模时,哲别就半开玩笑般地提到过这个称号。没想到如今整个草原都在无比认真地称呼自己!
“成吉思汗!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很快,堪称草原上最大规模的宴会,就在行营里开启了。一方面是庆贺铁木真的封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庆贺日之塔的激活。
盛大的宴会到了半夜都没有结束的迹象,在一个小山头上,侧卧草地上面色微醺的夏云清,举着手中的酒袋子,望着行营里依然在载歌载舞的人群。
“我就说怎么看不见你人了,原来躲到这个地方来了啊!”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夏云清回头一看,正是足智多谋的木华黎。
“你们草原人的酒量太厉害了,我这不是出来醒醒酒么!”夏云清笑着回应。
“你也不差啊!”木华黎在夏云清身边坐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刚刚我看你都已经要醉倒了,没想到恢复地这么快!”
夏云清笑了笑。在宴会上他可是彻底体会到了草原人民的热情,在热烈的气氛中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后借助尿遁才摇摇晃晃地出来,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木华黎没有急于把夏云清拉回行营,而是突然感慨道:“大唐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如实回答吗?”
“嗯?”
木华黎转过头,表情认真地问道:“在你们大唐,是怎么看待我们北夷人的呢?”
夏云清不禁语塞。
木华黎转过了头,望着行营里热闹的人群,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很多东土大陆人对我们的印象,就是强悍的铁骑和如火般的入侵吧?”
夏云清面色一黯,垂下头没有回答。
木华黎笑了笑,接着说道:“现在的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吗?”
夏云清缓缓抬起头,沉声道:“在草原的这段时间里,能够认识铁木真,认识你们后,我觉得北夷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是嘛……”木华黎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插入了土地里,接着拔起了一把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青草:“你看,这就是北夷的贫瘠泥土,它没有办法养育庄稼和数目,只有青草才能顽强地生长。”
木华黎丢下青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就是北夷,如果不像青草一般坚强的话,连生存都是问题。”
夏云清能够明白木华黎的意思,正是北夷的贫瘠,才造就了草原人民的坚韧和强悍,才导致他们不得不一次次南下。
“大唐人,你应该不会在草原久留了吧?”见夏云清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木华黎笑道:“呵呵,我都看见了,你操纵着猎鹰给长城送信了吧!”
“你都看见啦!”
“夏云清,你对我们的大汗怎么看待?”木华黎突然话锋一转。
夏云清沉吟片刻,最后说出了四个字:“一代天骄!”
“哈哈哈!”木华黎大笑着起身,“大汗曾经私下里对我说过,他真的非常想把你留在草原上,留在他身边辅佐他。”
夏云清苦笑着点了点头,铁木真的确不止一次地表达过这个意思。
“不过大汗也说过,他知道你是不会长久地留在草原。而你这样的人,就算在东土大陆,也一定不会籍籍无名的。”
“大汗太看得起我了。”
“所以,请答应我这个冒昧的请求,”木华黎朝着行营的方向走去,朝着背后的夏云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请把一个真实的草原,展现给东土大陆吧!”
“真实的草原么……”夏云清凝望着木华黎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
几日后,处于紧张备战中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