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看了一会,就发现那少年以一敌数,力有不逮,已露败相,只是凭着毅力在苦苦支撑。沈丹遐轻叹摇头,技不如人,却要强出头,最后救不了人,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噗。”那少年被人一掌打在胸前,吐出一口鲜血。
披麻带孝的女子见了,哭喊道:“少侠,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想走,没门。”那猥琐男人冷笑,“凡是得罪我诸杰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那少年胸口又中了一拳,还被扫堂腿给扫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虽然他马上又站了起来,但白衣已沾尘染血,狼狈不堪;沈丹遐见了于心不忍,道:“三爷,瞧着怪可怜的,出手救救他们吧。”
“莫离莫弃,你们去救那个女子;常缄常默,你们去助那少年一臂之力。”徐朗不是冷血之人,而且沈丹遐又开了口。
莫离莫弃从那猥琐男诸杰手里救人,那是手到擒来,简单的很。常缄常默的加入,也瞬间扭转局面;诸杰一见情况逆转,大惊失色,“你们是什么人?”
徐朗不急着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常缄拿出御林军带刀侍卫的腰牌,在诸杰面前一晃。诸杰双眼圆瞪,打了个寒颤,御林军侍卫怎么跑到赤松县这个小县城来了?难道那个站在酒楼门口的男子是位私服微访的王爷?
“公子,这事是个误会,是个误会,这姑娘既然是这位少侠看上的,在下是万万不敢染指的,这事就此作罢如何?不打扰各位了,在下告辞。”诸杰脖子一缩,就想溜。
常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我家爷没有让你走。”
诸杰哭丧着脸,看着徐朗,求饶道:“大爷,小的有眼无珠,小的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大爷,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你刚才不是说,凡是得罪你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吗?这还没怎么样呢,你怎么就认怂了?让你的人去把你背后的靠山找来救你啊。”沈丹遐好心地建议道。
“小的,小的没有靠山。”诸杰还有点脑子,不敢把他那个当县令的爹供出来。
可是诸杰不说,旁边看热闹的会说,“他是诸县令的长子诸杰。”
沈丹遐眸光微转,上午在仙人洞遇到的那个轻浮公子,好像他说他是县令的二儿子,没想到中午,又遇到了县令的长子,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丘之貉。
“常缄常默,给你们一个时辰,把事情处理好。”徐朗沉声道。
常缄提着诸杰,和常默领命而去。诸杰那些打手,呆站在原处,不敢动。
徐朗没有理会,低头问沈丹遐,“可吃饱了?还要不要再进去吃点?”
“我吃饱了,你有没有吃饱?”沈丹遐反问道。
那少年擦去嘴角边的血丝,走了过来,拱手道:“九子山甘露寺弟子穆维见过公子,见过夫人,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夫妻对视,姓穆的,九子山甘露寺的弟子,法宗大师亦是穆家人,出家为僧,和穆维是否是一家人?穆氏一族是否就住在九子山附近?穆氏一族难道是章善聪指定的守宝人?甘露寺里是否有宝藏埋藏地的线索?又或者说甘露寺就是通往宝藏的入口?
“徐朗,锦都人氏,这是我的内子。”徐朗没有完全表露身份。
穆维笑笑道:“徐爷,徐太太。”
“穆少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吧,莫失莫忘,扶那位姑娘一起进来。”沈丹遐笑道。
徐朗还没结账,那间雅房还没收拾,莫失让店小二把残席撤了,送上茶水点心。徐朗、沈丹遐和穆维坐下,那个姑娘垂首站在门口,把她的事说了出来,“小女子庞琳,本地人氏,家中虽不富裕,却也其乐融融。前几日,小女子随父母上山进香,在路遇到诸杰,他欲强掳小女人进府为妾,小女子抵死不从,他的手下将小女子的父母打得重伤,没熬几日,小女子的父母就因伤重而离世。”
她本只是呜咽,讲到这里,已泣不成声,穆维怒道:“刚才不该轻饶了他。”
徐朗面无表情,沈丹遐眉头紧锁。
庞琳拭去眼泪,继续说道:“为给父母治伤,已散尽家产,我……连为父母置办一副棺木,让他们入土都做不到,无奈只能卖身,谁知那个诸杰又来捣乱,若不是穆少侠和徐爷出手相救,小女子必然难逃他的魔爪。”
“对令尊令堂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事情已然这样,不知道,庞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丹遐问道。
庞琳看了眼徐朗,又看了眼穆维,似乎衡权一下,做好了决定,跪下道:“穆少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候少侠左右,以报少侠的大恩大德。”
穆维神情微滞,“在下有事要回寺里,带着姑娘恐有不便,姑娘还是另做打算为好。”
庞琳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五体投地,“小女子自知命薄,不配追随少侠左右,可小女子如今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少侠一走,那诸杰必然会再来欺凌小女子,小女子恳求少侠,不要丢弃小女子不管。”
这话说在情在理,只是穆维十分为难,看向沈丹遐,“徐太太,不知道您能否暂时收留庞姑娘?等在下办完事情之后,再另行安顿庞姑娘。”
沈丹遐微微一笑,道:“暂时收留庞姑娘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庞姑娘愿不愿意,与我们一起前往余城?”若不是为了卖个人情给穆维,她是不愿意收留庞琳的,她不喜欢庞琳刚才打量徐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