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她,死盯她!
从洗浴间出来,裴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如刀,没有一点为人‘父母’的温情脉脉。
“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
“闭嘴!再敢喊一句,老子就剥了你的皮!”
闻言,江小芽麻溜把嘴合上,心里:想剥了她皮的除了元通之外,又多了一个。不过,看裴戎训她的话说的这么铿锵有力,想来外面的人应该已经走了,所以他才敢这么大小声。
看着江小芽稚嫩,又貌似老实的嘴脸,裴戎面色阴沉,“你知道的倒挺多呀!”
“我都是听说书的讲……”话没说完,裴戎已转身上床,闭眼睡觉。
管她是什么知道的,裴戎这会儿都看她膈应。
但凡认识裴戎且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裴戎最厌恶人家说他长相,更不容人家说他男生女相,谁敢说,绝对撕嘴!可现在……
江小芽不但直接说他是女扮男装,还喊他娘,还是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崽的娘。这是什么性质?!撕了她的嘴都不解气。
裴戎想着,豁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江小芽。
在裴戎那带火的视线看过来的瞬间,江小芽当即闭上眼睛,表示她睡着了,她什么都没看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犊子竟然还敢给他装睡。
裴戎心里骂着,腾的站起,大步走到江小芽身边,抬脚对着摇椅踹了过去。
啪!
“唔……”
椅翻,人落地。
看江小芽坐在地上揉着腿,疼的呲牙。裴戎冷哼一声,心口肿总算是舒畅了些,看他明天怎么收拾她。
蕲河*姚家
“杨文找到了吗?”看到李捕头回来,姚海不等他禀报,急问。
李虎摇头,惭愧道,“大人,蕲河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姚海听了,皱眉,随着问,“那江小芽呢?”
“回大人,也没找到。”
听言,姚海脸色更加不好了。已经六天了,一个都没找到,他这府衙的人是多无用,他姚海是多无能。沈伟良见到他就更加没好脸了。
“元家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回大人,没有。”
杨文潜逃,他能指望的人不多,而能收容他的好像也只有元家。江小芽也一样,她若回来也一定会回元家。所以,姚海直接派衙役去元家监守了。
只是,派衙役过去的原因自然不能如实的讲。姚海的给出的理由是:保护元墨安全。因为,有人既然敢偷元墨身边的丫头,那么就有可能伤元墨,他这个做姨丈的自然得上心。
“再继续去找,两天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找到,不然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是,小的这就去。”
李虎离开,姚海按着额头,心情沉郁。
寻人的事不顺,好在家里尚且还算安稳。因为沈忻出事是在晚上知晓的人不多,再加上沈伟良也有意将这事压下,所以暂知道的人也就这么几个,并未传开。
不然,文婷和元氏如果知道沈忻成了活死人,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儿。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欢欢欢喜喜的在家里等着成婚。
成婚?!
想到成婚,姚海凝眉,算算日子,再有两天可就是定好的吉日了。现在沈忻这么个情况,沈家那边不知道预备怎么做?
让女儿嫁给一个活死人,姚海自然是不想,可是他更不想丢了头上乌纱,从此断了仕途。所以,无论沈家准备怎么做,他都不能说一个不字。
翌日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裴戎戴上斗笠遮住自己大半面容,伸手拉着江小芽手,温柔又慈爱道,“走吧,乖女儿。”
江小芽望着裴戎,也不再玩虚的,轻声道,“爹爹,你身体既已大好,我们就此父女缘尽如何?也省的让我拖累了你赶路。”
裴戎听了,越发温柔道,“为父不急着赶路。还有,你在害怕什么?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还担心为父把你吃了不成?”
塑料父女,还谈什么虎毒不食子!
江小芽看他一眼,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他离开这闹市。他若真存了杀心,一旦远离人烟,就更加没活路了。
学过安全教育的小孩子都知道,当被坏人挟持时,一定不能跟着走,这是常识。
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江小芽:这个时候或许只能赌一把了。
“啊,舅舅!”
一声高呼!
随着手心一空,就看身边小犊子拔腿冲了出去,冲到一个长相憨厚,身材高壮的汉子跟前,伸手抱住大腿,大呼,“舅舅,您去哪儿了?让我和哥哥好找呀!”
江大宝想到江小芽昨天交代他的话,也麻溜跑了过去。只是,看着眼前汉子,嘴巴动了几动,那一声舅舅怎么也喊不出,只是巴巴的看着他。
汉子:……
一时懵。
裴戎看着,冷笑一声,看来她不止爹爹喊的顺溜,喊舅舅同样喊的够干脆。
刘叔看此,眉头微皱,这丫头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裴戎抬脚缓步上前,“乖女儿,你认错人了,他可不是你的舅舅。”
“对,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舅舅。”说完,大汉拉开江小芽的手,快步离开了。
裴戎低头,望着江小芽,笑眯眯道,“真是遗憾,如意算盘落空了。”
落空了吗?
江小芽淡淡一笑,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荷包,“爹爹,你说,舅舅发现荷包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看到江小芽手里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