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妥协,绝不弯腰曲背。当他独自一人走向那座天下,楚程便是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
今日一战,当他斩出那一剑。便已是知晓,他真的无可奈何。除非是将这方天地众生的生机全部献祭、才可以真正的一战。
那只是一剑,却是集合了他的所有。这一剑不成,那么、就算是任何道法神通、也是无用。
只是,若是如此做。那么、神域七界便不再是迎来了福泽。而是一场比界外强者更惨烈的灾厄。
届时,玄境之下、无人可活。
楚程无法狠下心来,如此做。他向他们伸出了手,又岂能再次伸回手,让他们掉入无尽深邃、永远也不能挣脱。
他曾对那人所说,这世间的一切苦、一切难。还是由他一个人来承受。
这是当年,对一人所说。
今日,他在心里喃喃、再次所说。但却不是对一个人。而是这众生。这众生、不只是神域七界,而是延续到了之外。是真正意义上的众生,是所有人。
这苦,他能承受。
从高空中滴落下来的那墨,便是他所承受的苦。
在极为遥远的远方。在寒冷的夜里,也有人独自卧坐。
此人一身阴阳长袍,满头白发。说不出的俊朗又是邪魅,尤其是苍白无任何血色,更是添了几分冷色。
在他的眉心,出现了一道开裂。直接划向嘴角。触目惊心,让人觉得俊逸的同时、又有些可怖。
“如果说,那一位的今世身是阻挡当世所有天骄的那座高不可望、登无法可登的那座大山。”
“在普通人的眼里,那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一座高山而已。但在修道者眼中,在看到了此山微面幕、才会觉得它的可怖。因为,只是看到了一角山石,便是他们穷其一生都难以追赶。”
“更何况,这只是冰山一角。何况是那些还未所望之处?就算是我...如今逆乱得以小成,只差半步、就能触摸颠顶之道、步入大成。也是无法推测出那一位的今世身究竟有多强。”
“千年之前,同阶一战。本尊败于他。那是因为并没有我的存在。但自此推衍之后、才发现大错特错。那时,就算我在本尊身边,入融逆乱。本尊也是难以敌。就算是如今,也是不知胜负又是几何。”
“当年的她,不是隐匿修为。而是真正的修为境界。如今短短千年、却是高出了本尊太多太多。甚至超过了我。”
“我之道,那是因为有前人开辟。故而易得融懂。但她的道,只是自己。尽管,那一位、一剑斩出了乾坤扭转,从今世走到了过去。但也是斩断了所有因果。包括她的道。”
“她的道,从未在上一大世出现过。若不是如此,又岂会输于帝君半筹?我坚信,若是帝君不死,以无上巅峰时刻等待那一位的彻底成长。那么,二人之战,那一位绝对不会输。”
“这就是那一位。本尊知道那一位的强大。故而以回忆勾勒而出,斩出九天玄剑。”
“可惜,那一剑终究是少了那韵味。那一剑,终究不是那一位所斩。若是换做其他强者,或许这一剑、可以将其斩退。只是,他偏偏遇上了幽冥之主。”
“幽冥之主么..
.这真的是当世最为强大。就算是除本尊、人皇之外的陌尘最后修、观远鱼、怕也是弱了许多筹。”
他没有见过那位名叫观远鱼的强者,只能凭借本尊所带来的传应,进行推测。
观远鱼很强,但依然不是幽冥之主的对手。如果说那一位的今世身乃是阻挡在所有天骄面前的那座不知何处为顶的高山。
那么,幽冥之主、便是所有至强者难以跨越的天堑。明明看似触手可及,以为相差无几,但事实上、确是难以探到。
从楚程斩出的那一剑,便是能够看出。他已是踏在了空境第二个层次,甚至集自身所有力,甚至众生之力,也无法将幽冥之主重创。
“她是...真正达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境界。传说可以与禁忌一战的境界,空境的第三层次。那个层次...当真在当世逆天无敌了吗?”男子摇了摇头,只是一笑。
这位男子是神念分身,在他的身后、并没有人跟随。
他的二位弟子,已是被他安排在了远外。因为他知晓,一旦显露他的道,那么必定会降临一场难以抵挡的灾劫。
这难以抵挡,不是无法可挡。但有他的二位弟子跟随在后、难免被波及、无法及时相救。
在他的身旁,有一座雕像,这是一位身着宫装的雕像。
神念分身已经可以断定,这雕像的前身、便是一尊证得天命的无上存在。更是尊列为九天诸君之一。
这尊雕像很是不凡,尽管看着普通。但神念分身还是在其内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神念分身得以施展手段、入往楚程的梦境中,以逆乱之道、再续古天舒的回光短暂。
只是,接下来神念分身所做,是将所有气息、全部力量用尽而出。
他不知道,是否这尊雕像还能替代抵挡这股强大可怕的逆天之力。
他已经经过数千万种推算,种种可能、都是无法屏蔽。
但他还是准备去做。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本尊身上强烈的渴望。
这渴望,哪怕是不惜一切,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哪怕是失去这尊比之本尊还要强大无数的神念分身。哪怕是,神念分身、有着无限可能通达禁忌之位,可以成为比肩帝君的存在。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