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阴风阵阵。还有鬼哭啸,仿佛四周、隐藏着冤魂厉鬼。但却是因为忌惮着什么,迟迟不敢出现。
在这黑暗里,站着两道身影。
在这两道身影的面前,有一座酒楼。这座酒楼,有七层之高,就算是在如今、也可以看到这座酒楼曾经的富丽堂皇、引四方文人骚客来热÷书齐。
只不过,当年的金碧辉煌已是不在,多的是腐朽,少的是生气。
曾经,这里座无虚席,想要吃得里面一餐,也不知要排多久时间。但如今,这里、除了站在这座酒楼面前的两道身影,已是再无来客。
不管过多久,都不会有来客。这里,不管是哪一楼、都是灰尘盖尽、蛛网遍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打扫。
风儿轻过,整座酒楼中却到处响起了吱呀吱呀的摆动、摇晃声。这吱呀声很响、仿佛下一刻、这座酒楼、便是要倒塌了。
这里,的确很久很久没有人打扫,因为已是过了三百多年,无人前来清理。这座酒楼已是十分潮湿,生满了白蚁蛀虫,大多数地方坑坑洼洼,已是被蛀透。
但这座酒楼、仿佛有灵魂一般,迟迟不肯倒塌。
三百年无人来打扫,无人来修补。不是因为无人愿意,而是因为、这座酒楼座落的城池当中,已是无人。
准确的说,这里是无一活口。
“霓凰楼、是北城郡最为繁华的霓城中最好的酒楼。”
在这黑暗的潮湿中,有人喃喃开口。抬头,望着这一座七层高的酒楼。
这座酒楼,在岁月蹉跎之中、终究逃不过腐朽的下场。或许不用多少年,便要彻底崩塌,已经完全没有当年最为繁华的迹象。
“这霓城,之所以成为最好的酒楼,全是因为名叫云休止的女子镇场。这名叫云休止的女子、奏乐歌声如仙音,更是居于美人榜第七。”
这道声音一直在持续,轻响在这黑暗中。
黑暗中的那两道身影,其中一道、闭上了眼睛、耳朵微动、仿佛在进行一场聆听。
黑夜中、仿佛有轻轻一荡,涟漪伏波、一双十指玉芊芊、按在了弦线当中。而后,一曲琴音袅袅、萦绕梁间。
风吹起涟漪,这四方黑暗处、好像一切都变了。这二道身影的面前,不再是这腐朽的旧楼,仿佛重新回到了当年的富丽堂皇。
在这富丽堂皇,在这雕梁画栋中。忽然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就好像有人从一场帷幕中走了进来。
这是十二名红衣女子、缓步而来,步伐整齐。
在这十二位女子的身后,又有两名侍女、抬着琴台而来,放在正前方的帘纱之内。
琴台设好,檀香芬香,只见最后、有一名白衣女子轻步而来,那人撩衣坐下,十指轻挑,放在琴中
这名白衣女子,双手在琴弦上一扶,一曲琴音刹那而来,语调哀婉、是那娓娓叙谈,仿佛是在讲述自己的相思之意。
而后似如潺潺流淌的溪流涌动,清缓高急,变作那落花流水、鱼儿欢戏,是在诉说见到所念之人时的心中欢愉。
此曲仙音,让人沉醉。只是有个人儿,脸色
红如暖阳,心里不知是尝了什么滋味。
只是,这两道身影中、一人置若罔闻、仿佛这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而另外一人,双眸已闭、侧耳倾听、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
他闭着眼睛、却佛看到了那名白衣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然而,自己的眸光、却一直不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上,尽管那名白衣女子、淡白隐约之下、是一双饱满的山丘,是吹弹可破的胜雪肌肤,更是美人榜中排名第七的美人。
但此人,却是对那白衣女子、不起一丝男女之情。
他的情,好像在其她人的身上。
尽管,在他的身旁、同样站着一名绝美的白衣女子,但他闭着眼睛时、好似只看到了一名女子。
空潭泄春,古镜照神。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那是一名如明月般的女子,高悬前方、照亮了他的心头。
如果说,没有那名女子、便不会有如今的他。若是没有那名女子,那么、如今的自己、就算侥幸在那一场祸乱中存活下来,也是依然沦作只知杀戮、没有本性的一头野兽。
此刻的他,仿佛置身在一场真与不真的境地里。
是否发生,又是否存在?在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明月帝姬”
风声荡荡、又仿佛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那袅袅琴音、美人们的起舞,都是一场幻觉,那一只悬在心头、干干净净的月亮、也不再现了。
那光消失了。那轮明月不见了。
“夫君。”
黑暗中、又响起来一声轻唤。
这道声音很动听,清脆如铃。将那聆听四方的男子,从那一场美人琴奏中拉了回来。
他的脑海有些模糊,视线中的场面、像是在不断转换。
一会明亮、一会黑暗。一会所闻的是檀香、一会却是刺鼻的腐朽。
“能让夫君挂在嘴边、想必那名、名叫云休止的女子、一定是倾国倾城。”
一旁的女子含笑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夫君的嘴中、甚至心中、还挂着其她女子。不起一丁点抱怨。
女子只是在笑,真正的笑、似乎像是永远不会成为怨女。因为她知道、这世间的fēng_liú事、大多跟这男子沾不到边。
他不是浪子,不行fēng_liú事。只是嘴中说出的名字而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