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所向之人是你,而斩出这一剑的人是我,一战之后、你是你、我是我。战死的你,依然屹立至此的我!”
此时此刻,哪怕是远在星空之下的众生,也能抬头望到...在那片遮眸的天蒙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影子。
这影子,屹立着苍穹、贯穿了整座天地,更是有银光不停闪烁,寒光四射。
这是一柄剑的影子,几乎占据了这方世界的半边天穹,原先只近虚幻。但随着寒光不断的迸发而出、又如同一道道烟火般绚丽的绽放,刹那之间,又纵绵千万里山河,遍地风烟。
白袍儿再次提剑了,在起手之时、万点星光起于手中。君子行方正,一气吞吐之间,虎啸龙吟!真当是气如虎,吞山河、宁息之间、掌五行生灭。
“很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君便斩了你!哪怕是你在这一尺之内间,不死不灭、也要硬生生抽出你的神魂!只留其身!”
在那暴动的那一方,传来几近癫狂,带着疯意的嘶笑声,阴森森、让人感觉是从黄泉深处,邪灵的咆哮声。
“小心!你那一剑逼的苍天子不得不动用那一张面具...那面具,名为天命面具,一旦戴上、会瞬间被迷失心智,有的只剩下本能。哪怕是强如苍天子,也难以压制住面具带来的疯狂。”
忽然,那退出战场的青衣男子开口了,似乎是有意再次点拨白袍儿,告知其厉害。
青衣男子见白袍儿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前方,自顾自顾的再次说道:“天命反侧,何罚何佑。苍天子毕竟没有触及这层无人而知的领域,却试图借着前人留下的面具妄图触及。在你那一剑下不死,是福佑,但在这一剑之后,对你来说,是为天罚!”
“福祸相倚,此刻、对他来说、能在那一剑之下不死,或许是福,但他的不死对你来说,是一场大祸临头!”
“此刻的苍天子,神智可能全无。对他来说,唯一的本能,就如他所说、将你神魂抽取,只留你身,待天命之力消散、神智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其她女子的神魂抽离,融入你身,再作为他的玩物。”
这四起激荡的剑意不曾缓半分,哪怕是在这青衣男子的声言中,白袍儿的心智未曾动摇半分,身后的那道剑影,随着再次吞吐之间,变得更加凝实。又在抚袖轻挥之下,风雷战鼓。
一把世间真正的神剑出世了。也在这一刻,白袍儿淡淡的看了青衣男子一眼,也不担忧其所说是真是真假,是否危言耸听,打扰自己道心。
“天命,主宰众生之命,莫非修为高深、实力强大者便可称为天命?那么,我将尝试用这一柄凝结人世间一百零一道真意的剑,来斩这天命!”
“天命,远非如此。这天命面具,也非真正的天命,他的手中也不过是赝品,但却是能让他的战力,无限接近更高的那个层次。哪怕是你借助这残破的苍茫留下的痕迹,也无法抗衡。”
“因为你再也斩不出那一剑。”青衣男子喃喃自语。他知道,那一剑已是白衣女子的极致。这天命,又哪那么容易能随时触及?
当年那一剑留下的拓应,已随着先前那一剑的斩出而消散。
的确如白袍儿所说,紫衣男子是借助了外力,但她又何尝不是?这座天地意志残存的痕迹,也随着时间而消散。一旦消散,白袍儿将瞬间跌落凡境!
青衣男子叹息了一声,随后站起转过了身,低头挽袖中,露出了一具青色的面具。
天命面具!如果楚程在此,那么一定会认出。也一定会吃惊,这世上竟会其它天命面具,且不止一幅。
他知道,当紫衣男子戴上面具的那一刻,便已无法出手阻止。之前的协议,也在这一刻打破,一旦白袍儿战败,那么、这人间、必将被生生抹去。除非...自己同样戴上这一幅面具。
“想来,道祖哪怕是这座残宇彻底毁灭,也不会出手。”青衣男子抬起了头,哪怕是面前一片是刺眼的光彩,也依然不眨地望着远处。
他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关注着这里。从极为遥远的地方、望着这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那是一尊极为古老的存在,青衣男子甚至猜测,这尊存在、不是上一个大世的存留,而是更为遥远的过去。
到底是一尊怎样的存在,能够存留如此久?
“对于道祖来说,楚程固然重要,但也远远没有公子玉重要。两者之中,道祖必然选择后者。”
“破釜沉舟,破后而立。当年古天舒以自己心头肉作局,将自己心爱的女儿推向了那条血染遍地的帝路,最后香消玉殒,为的就是由爱生恨,这破后而立,以恨意作为推助,加助他的成长。”
“当年,一个小小修士、所走的路都被人在暗中所操控。如今,他已成就了玄境、身在第二步,却依然成为他人掌中棋子,不知自己走出一个棋局之后,又身处一个庞大的棋盘中?”
青衣喃喃看着藏在袖中的面具,眸中透露着的悲怜,而后又哑然失笑,心中默念着。
“棋子,棋子。我李某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这九天诸子又何尝不是棋子?倒是这李忘生之女自在,不过人间帝、身无外在名,却不轻这生死,慷慨怦然于心胸,胆气、淋漓又于剑锋之中。只凭心中浩然气,哪怕是战死,这一生不悔这无拘无束。”
青衣男子再次向着前方迈了一步,这一步之下,身后之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