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缅甸来访者入住紫荆饭店,显然也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
经过几天前的一场专机空中遇险,预示有破坏者yu对缅甸王室不利,不管这些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可想而知他们恐怕还会有其他的一系列后续行动。所以为了确保安全,有关部门才临时更改了缅甸王室人员的接待安排,将一行人安排在不太引入注意、规格却一点都不低的紫荆饭店。
不过对这样的一种安排,龙云现在倒是无暇多想。
开车来到饭店正门、把车子交给专门泊车的侍从去停靠妥当,穿着还有一点挺括感的崭新军装行走在饭店一楼门厅里,龙云这时候的心情难免有些紧张,他暂时还顾不上去思考其他细枝末节的事。不过和行为略显拘谨的龙云不一样,走在他身旁的上官凌倒是神se轻松、步履轻盈,眼光不时在身旁的男人身上驻留片刻,也不知是在好奇龙云的这一身蓝se军装,还是在观察他的仪表是否打理妥当。
“想清楚要怎么应对了吗,龙云?”
沿着水磨大理石铺就的环廊进入电梯,眼见几位外交部陪同前来的人员都止步于此,俏立在龙云身畔的上官凌转过头来,挺认真的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老板的问话,下意识的想回答说“是啊”,龙云却又有点踌躇不言,说实话他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还真有点心里没底。这种心里没底,倒不是怕惹出什么外交上的麻烦,而是不太清楚自己该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应对态度:面对缅甸来宾必然会表达的感谢之意。他是该淡然处之、还是要深感荣幸?
这种事情。之前司长可没有一一交代清楚。他现在就只觉得思维空白、或者说是有一点不在状态:
“恩……还行;总之看情况再说就是了。”
“是吗?——行,也可以的。”
出乎龙云的意料,听到他模棱两可的敷衍般回答,一向办事认真的上官凌却挺少见的莞尔一笑,说话间还抬手拈了拈龙云的军装袖筒,好像是要感觉一下这衣料的质地,“话说,这军服款式还挺好看。是空军飞行员的制服么?”
“呃,不是的,”
回话间抬手理一理袖口,龙云从上官凌的问话里就听出来,这大**对军装并无辨识力,于是轻咳一声开始给自己的老板扫盲,“这一套军服啊,是零七式空军军官秋季常服;要是你好好试一试料子,大概就能发觉这是配发给尉官的规格,料子里化纤含量比较多。不过穿起来的舒适度还算不错。”
“……尉官的规格?”
听到龙云的解释,虽然对军装款式并无多少认识。上官凌却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这么说来,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名空军尉官?”
“呵呵,——怎么说呢,”
说话间,感觉电梯还在平稳上升,在这儿倒不担心会有人偷听,龙云想到两人之前是一起在外交部聆听司长的解释,也就长话短说的直接回应:
“这样讲倒也未尝不可;按照司长的说法,你就把我当成一名空军上尉好了,喏,这不是还有姓名铭牌么?
这种事情么,也不好说得太细哦,你懂得~”
“不好说太细……?”
察觉到龙云无意间流露的一种莫名优越感,上官凌一时间就有点为之气结,她用带着几分威仪的眼神扫视了身旁的男人一会儿;这时候,耳边传来电梯到达楼层的语音提示,嘴唇紧抿的大**在准备迈出电梯之前,才冷不丁的回应了一句,语气里分明是有一点要抗议的成分在:
“你、你还真是够入戏的;要不是苏姐姐吩咐,我才不要和你来走这一趟。”
“……入戏?”
在大**身后走出电梯,一眼见到前面不远处徘徊的几个人影、和临时架设起来的安检设备,龙云心想我入什么戏啊,明明也是被上面拎过来跑腿办事的人而已;而且听凌的意思,这次和自己一起来,还是苏雪的意思,却不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想到“空军上尉”的临时身份,他忽然间就有了一点思维跳跃:平行世界里的那位维克托*雷泽诺夫,一开始的军衔不也是空军航空兵上尉吗?
思索间,下意识的揪住衣领振一振仪容,想到现在身披的这一身军装,也正是多少年前自己刻苦努力、却注定无缘的身份象征,他忽然间就有了一些浅浅的错觉,恰好像是上官凌所说的“入戏”一般,恍惚之间就以为自己真的成为了一名解放军空军上尉,是数十万捍卫祖国蓝天的jing英中的光荣一员——
可是……这毕竟只是一种想象罢了。
就在今天傍晚,外交部亚洲司司长在说明他此次受接见的一系列注意事项时,就重点强调过这一点,那就是在缅甸来宾的印象中,拯救他们所乘专机于危难之中的,是一架凑巧赶来的空军战机;相应的,战机里坐着的人,也就是一位空军某部的现役飞行员。
这样的一种说法,显然与当时的真实情形相去甚远;但是龙云对此并无任何接受上的困难,他略略一想就明白,这样看似不够诚实的一种掩饰,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
本来么,这一次的意外事件就让空军方面很有些尴尬,怎么说当时的缅甸专机也是有两架歼-20在侧护航,却不仅遭遇了恐怖袭击、更被一架临时赶到的战机给救了场。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出去的话,空军方面倒没什么面子上的顾虑,胜负成败本来也是兵家常事;但是和完全无伤大雅的真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