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想了想之后,终于又竭力忍住,压低声线,沉声说道“即使如此,那也不是我们能够擅自去探究之事”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药研的脸上,微微加重了一点语气,声线听上去因而增加了几分沙哑。
“大家都明白吗不要去深究主人的意图。我们身为刀剑,只要去完成我们本应做到之事就是上阵,拔刀,替主人完成任务,斩杀眼前的敌人就可以了。”
他强调似的说道。
“多余的事情,不是现在的我们应该考虑的。”
最后,好哥哥一期尼这样作了结语。
然而,在本丸里,也有人并不这么想。
这天,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那一位久违地迎来了轮值成为近侍的机会。
一大早女审神者就被他哈哈哈的笑声魔音穿脑不。
“还真是有一阵子没有踏入这里了啊。”当早饭后作为当日近侍跨入审神者办公室的大门时,三日月宗近怡然微笑着这样说道。
女审神者面无表情。
“假如说我从前任审神者的身上学到了什么教训,那就是固定不变的近侍对于事态的发展是有害的。”她语调毫无起伏地回答道。
“瞧瞧鹤丸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可不希望这座本丸里再出现一个那样的人了对于审神者来说,一把自己完全无法收服的刀其实是令人头痛的。”她语气死板板地补充了两句。
三日月宗近缓步走到她那张大得出奇的办公桌旁边,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哦”他感兴趣似的应道,“我倒不知道鹤丸这么让你困扰呢。”
女审神者面无表情地忽视他暧昧的语气和奇怪的用词。
“当然。对于那位五条家的杰作,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才好,还要在时之政府面前装出我和鹤丸之间完全没有问题以避免收到上头下达的什么针对他的糟糕指令”她甚至按了一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类似牙痛一样的神情,“可真令人发愁啊。干脆一点往前看,好好与我合作不好吗鹤丸应该也并不是对这个世界毫无所求的吧。”
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这么说着,三日月宗近却蓦然抬起了头,压低了眼眉,一瞬间骤然变得有点锐利的视线唰地一下扫过她的脸上,注意着她的神色。
然而她神色毫无波动,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顺口这么一说而已。
三日月宗近神色微微一动,又露出了那种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种伪装面具似的与世无争的温和笑意。
“哈哈哈。”他说,“我可不知道鹤丸还想得到什么啊。”
女审神者没好气似的叹息了一声。
“我并没有跟你打听什么秘闻的意图,”她说,手下已经展开了一个文件夹,“因为我快要被这些烦人的文书工作害得丧失理智了为什么每一次出阵都要写成详细的报告上交明明弄死那些时间溯行军不是就可以了吗你吃羊肉的时候会介意那只羊是怎么长大的、吃的是哪一片草坪的草、最后又是怎么被宰杀的吗”
这个比喻太过清奇,即使是三日月宗近也不由得默了几秒钟,才又发出一阵哈哈哈的魔性笑声不。
“啊哈哈哈,”他笑着说,“我可没怎么吃过羊肉啊。嗯,当然,我也不太介意在变成盘中餐之前,那只羊的生命历程。”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缓步走到女审神者的身边,微微俯身下去,同样看着她面前打开的那份文件,眼角微弯,绽开一丝笑意。
“哦是昨天的出阵报告吗。”他悠然说道,“怎么一期君没替你写好以后交上去吗”
他用一种和悦的态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把所有的文书工作都无良地推给近侍最近这阵子,尤其是性格细心而严谨的一期尼的错误行为。
女审神者“”
啊,总感觉刚刚那一瞬间又被翻滚的黑泥淹没了呢。麻木脸
她这么想着,也果真摆出了一张麻木脸,理所当然似的回答道“能者多劳嘛。我对一期君的能力有信心”
三日月宗近“”
仿佛在那一瞬间,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一位脸上浮现出的、犹如铁面具一般不可撼动的微笑,摇晃了一下。
不过在他说出什么话来之前,她摆在桌上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
说起来,这个手机是时之政府配发给各位审神者的。因为审神者这一职位的私密性和重要性,以及秘密的工作性质所决定,他们和外界的通讯一概被屏蔽,手机其实只是起到一个内部相互联络的作用,与其说是手机,不如说像是“内部终端”一样;所以此刻手机响起,那边的联络者大概就是她新近结识的哪位审神者朋友因为时之政府的传讯一般都是由狐之助来完成的。
不过,有谁在这种时候这么着急找她吗
女审神者面露诧异之色,伸手过去拿过手机,刚扫了一眼屏幕,就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她顿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surr”手机里传来一个带着点调侃之意的、属于成shú_nǚ性的声音,含笑说道。
“我啊,今天正巧没事,就来串串门。现在,已经到了你家门外了。怎么样欢迎吗”
女审神者的脸上一瞬间流露出有点乌烟瘴气的情绪。然而她的声音却霎时间轻快起来,又惊又喜,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愉悦。
“啊呀还真是不错的惊喜呢,这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就去迎接你”她笑着应道。
谁知电话那端的访客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