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裹挟着雪花吹打在谢君豪的面颊之上,冰凉一片。
万般心思在他心内来回转悠着,就这么想了半响,觉得目前唯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便是继续寻找崔文卿高能两人带走君若柳的证据,只要能够证明此事确实为他们所为,那无疑高仕雨绑架高能的罪责就会小了很多,而他也能击中崔文卿的软肋,使得崔文卿不敢轻易造次,理亏之下只能乖乖服软。
第二条路,那就是找折昭商量,看能否私下解决此事,从而达到和解,大不了再陪高能一些汤药费,让他能够撤销状告,如此一来,也能救出高仕雨。
只不过,最后这一个办法必须是所有方法都不管用,从而采取的不得已之举,没必要之下,他也不愿意与崔文卿和解。
因为他谢君豪好歹也是堂堂宰相,如果就这么败在崔文卿的手中,也着实太没有面子了。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仆役入内禀告:“老爷,工部南尚书来了。”
工部尚书南明离历来为陈轩的坚定支持者,与谢君豪也是关系要好,听到他到访的消息,谢君豪连忙吩咐道:“将南大人请来书房。”
仆役领命而去,谢君豪也是走出了后花园,来到了寝堂书房之内。
这间书房书架虽然不少,却因为占地颇大的关系,显得一点都不拥挤,反倒还有几分空旷之感,是谢君豪最为喜欢呆的地方。
再吩咐书房侍女煮茶之后,他端坐在书案之后,静静的等待着南明离的到来。
很快,仆役便将南明离领了进来。
“谢相公,下官今日冒昧到访了。”
“哈哈,南兄万勿这么说,来,请坐。来人,上茶。”
待到坐定,南明离开门见山的言道:“谢相公,今日下官前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知于你。”
“哦?何事?”谢君豪心知能够让一个当朝从三品大员的工部尚书亲自前来,一定并非小事。
南明离捋须言道:“是关于君若柳失踪之事。”
谢君豪正苦于没有证据,听到南明离之话,顿时精神大振,连忙问道:“莫非南尚书你知道些什么?还请南尚书仔细道来。”
南明离点点头,正容言道:“就在这个月月初,国子监学生会突然想要前来工部参观,当时下官还非常的好奇,不过因为是陈学士出言要求,下官自然不好拒绝,然在参观途中,崔文卿和司马薇突然无故失踪,吏员禀报说他俩似乎方向中多藏重要建筑的图纸,故而下官不敢大意,连忙前去查看。”
“直到最近得知谢相公你的小妾君若柳失踪之后,下官若有所悟,今察看,发现那面留有墨汁的书架,正是存放尚善坊重要建筑的书架,而谢相公你这座府邸的建筑图纸,也正在书架之上。”
听到此处,谢君豪瞳孔猛然一阵收缩,已是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崔文卿他们曾翻动过谢府府邸建筑图?甚至抄录了一份,从而了解谢府内部结构,以便于带走君若柳?”
“很有可能!”南明离点头道,“下官仔细看过那张图纸,发现的确是有最近翻动折叠的证据,崔文卿和司马薇,有重大的嫌疑。”
谢君豪沉着脸思忖半响,轻叹道:“但是你没有抓到先行,如何能够证明乃是崔文卿他们所翻动的图纸?”
南明离遗憾言道:“当时下官也没有多想,的确是疏忽大意了,若能早之内查看,他二人就无所遁形了。”
谢君豪站起身来,在屋内转悠了数圈,言道:“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让我能够肯定君若柳必定是崔文卿等人带走的,只可惜崔文卿颇为狡猾,手段也非常老辣,并没有留下丝毫的证据,实在难办。”
南明离提醒道:“另外还有一点奇怪之处,当日谢府大火,崔文卿前去救火,不意中途竟是不见了人,折昭还以为他葬身火海,曾闯入火场寻找,最后大火熄灭,崔文卿才出现,这其中有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差,带走君若柳并将之送到安全地方,已是足够了。”
谢君豪言道:“不错,为今之计,也只有下令洛阳城四周关隘津渡,看能不能查到君若柳过关记录,不过以崔文卿的狡猾,我倒是担心他们会拿着折府的通行令出行,即便是关隘,也无从查起。”
“那谢相公你的意思是?”南明离出言询问。
谢君豪冷笑言道:“好在崔文卿百密一疏,若君若柳手持折府令牌前去,所去之地必定是振武军的地盘,倒是可以容我们前去搜寻。”
南明离有些担忧道:“可是如今大雪封路,洛阳前去府州少不了一月,这么一去一来加之搜查耽搁,待找到君若柳,高仕雨也已经被包拯审问宣判了。”
谢君豪笑道:“这一点倒不用担心,现在前去府州的确不便,但是我可以找六扇门的那一位出手啊,有他相助,大事可定。”
南明离恍然醒悟,哈哈笑道:“倒是忘记了谢相公你可是与六扇门大总管交情莫逆,只要能够确定君若柳身在府州,相信以六扇门的耳目能力,找到她理应不是难事了。”
待到折昭与杨文广同路回到洛阳城,已是足足离开了五天时间。
此时正值午后,两人也没有着急各自回府,反倒是找了一间酒肆边吃边聊,话题自然与这次外出巡视折冲府有关。
“阿昭,今次出门,咱们前去了八个折冲府,观看了府兵的操练以及各种器械的准备使用,不知道你可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