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是个人都受不了啊,怎么会有这种鬼地方?”
无论黎晨怎么看,怎么找,都发现不了丝毫踪迹。
那怪啸就如从四面八方,甚至周围岩壁中透出,无处不在。
无法打坐,更无法入睡,黎晨只得眼巴巴的忍受着体内真气的匮乏,就这样瞪着眼睛瞅着。
好在他武体强悍,能够支撑的住。
但失血过多,又加上真气匮乏,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哦呃,怎么睡着了?”
昏暗中,黎晨一个骨碌的爬起身,揉了揉眼睛,蓦然眉头微皱,捂着肚腹。
那是昨晚伤势未愈,带来的后遗症。
而此时,那令人心烦意乱的怪啸,已经消失。
当下,取出一颗聚气丹吞服,打坐恢复起来。
嘎吱吱!
大半个时辰后,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铁链滑动中缓缓传入谷底,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喝声。
“他娘的,每次来崖底都瘆的慌,在思过崖三年了,还是第二次进三层!”
“我说,姜木头,说句话能死啊?”
“没劲!”
不多时,伴随着一声哐当响动,崖口处的凸起前,落下了阁楼云梯,从中走出一道壮硕身影,另一道高瘦身影没有动。
“啧啧,什么宗门天才,死后还不是一个鸟样?”
那壮硕身影,正是在半山腰处,看守思过崖的管事周占山。
只见他大咧咧的举着灯笼走到崖壁内里,看着洞口中盘膝而坐的黎晨,面色一呆,仿似见鬼了般失声惊呼:“怎么没死?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昏暗中,周占山的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目露凶芒,猛的一拳向打坐中的黎晨轰去。
看他拳峰处闪烁的刚猛气劲,显然是动了杀念。
“哼!”
如此大的动静,黎晨岂会不知,虽然真气没有全部恢复,但二阶初期的武体,可是丝毫不弱。
身体微微后仰,间不容发的饶过这刚猛一拳。
周占江似乎没有想到黎晨会躲开,轰然一声闷响,钵盂大的拳头狠狠轰击在岩壁上。
咔嚓!嘶!
瘆人的骨裂碎响与抽冷气声同时响起,岩壁却丝毫无损。
嘭!
黎晨一拳狠狠砸在周占山胸口,又是一道骨裂传来,伴随着惨嚎,壮硕的身体如破布袋般倒飞而出。
骨碌碌一阵滚动,险些没有掉出崖壁。
“咳咳,你......你怎么可能......”
到底是煅真境后期的强者,周占江硬撑着爬起,口中咳着血沫,指着黎晨,满目皆是震惊。
“我怎么可能没死?”
黎晨缓缓起身,抖了抖衣袍,一步步向周占山走去:“我怎么能死呢!”
“你......你别过来,你......你要杀了我,宗规饶不得你!”
察觉到黎晨身上散发的杀意,周占山哆嗦着后退,凶悍尽去,但看着仍旧不紧不慢走来的身影,有些慌了神:“姜木头,姜木石,姜大爷......”
“走吧!”
不知何时,姜木石干瘪的身影已经矗立在崖壁边缘,神情淡漠。
“厉害!”
黎晨瞳孔骤然一缩,根本没有察觉到姜木石的临近,若是要偷袭的话,那太可怕了。
周占山看了一眼黎晨,确定他不会再迫过来,这才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的贴着崖壁向楼阁云梯跑去。
叮铃铃!
拉杆被拉起,铁链哗啦啦滑动,云梯嘎吱吱响动中,缓缓没入到雾气中消失不见。
深深凝望了一会,黎晨握了握拳,回转身继续打坐修炼。
时光荏茬,一晃不知过去了几多。
昏暗的崖底,每日里晚间,鬼哭狼嚎之声,都会延续四个时辰。
在这段时间内,莫说打坐修炼,就算是研习武技都不行。
每到此时,黎晨只能眼巴巴坐着,经受怪啸的折磨。
嘎吱吱!
这一日,黎晨正在修炼武技,陡然听得上方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与铁链滑动的声音,精神莫名一震。
姜木石来了,看来已经到了第九天,自那日他与周占山下来,已然过去了八天。
“师兄若不嫌弃,喝一杯如何?”
黎晨有些意外,周占山被他打伤,还让姜木石带下食物,虽然他并不需要。
“不能!”
姜木石冷冷看了他一眼,放下竹篮就要操纵拉杆回去。
“看打!”
黎晨也不生气,揉身跃到云梯上,向姜木石攻去。
“哼!”
姜木石冷哼一声,不闪不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愣愣看着刚猛的拳头轰到近前。
“你怎么不躲?”
黎晨尴尬的收回只差分毫就触及他鼻尖的拳头。
“没有杀气!”
“师兄能感觉到杀气?能否教教小弟?”
黎晨赶忙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他修为是不低了,可从来没有人系统教过他什么。
眼前这位干尸般长的不讨人喜欢,甚至厌恶的姜木石,或许是有相同之处,让他倍感亲切。
“不能!”
仍旧是干瘪嘶哑,毫无营养的干脆拒绝。
“嘿嘿!”
黎晨也不气馁,耍无赖似的站在云梯上,摆明了你不教,我就不走。
这姜木石虽然人极为冷淡,却是个十足的墨守成规之人,否则那一日也不会带走周占山,更不会在今日按时送下饭食。
“上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姜木石生硬的脸上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