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顿了顿，打开了手机屏幕。
黑粉：【你现在在哪里？】
顾绵绵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已经明白过来，“铁粉”让她去骆歆饭店完全是为了耍她。
但今天的世界太多，她已经顾不上其他。
她凝视了屏幕许久，回道：【我累了，很累很累。】
她不想再进行这些毫无用处的猜测，也不想在一次次孩童一般的行为里无奈地挣扎。
她累了，很累很累。
顾绵绵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出了病房。
门打开，有光照了进来。
光很亮，晃着顾绵绵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住眼前的光芒。
她的目光呆滞，在一瞬间似是产生了幻觉。
一种很久没有看到过光芒的幻觉。
秦韵年和肖萌萌并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就来到了尊宁医院。
尊宁医院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顾绵绵出去将他们两个领了进来，将姐姐的尸体从尊宁医院里带走。
秦韵年和肖萌萌都穿了黑白的衣服。
这一次，他们没有秀恩爱，也没有问顾绵绵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有在看见顾安安尸体的时候，秦韵年上前撩起了顾安安的白布。
白布之下的人面色焦黄，显然在死之前已经受了很久地折磨。
因为长期我卧病在床，所以她的四肢都格外纤细。
如果不仔细观看，很难看出她和顾绵绵曾经长着一张脸。
秦韵年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他扫了站在旁边的顾绵绵一眼。
顾绵绵除了脸色苍白些，和平日没有太多区别。
好像床上躺的不过是个不认识的死人而已。
但秦韵年知道，顾绵绵越是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受的伤便越重。
他一直以为顾安安在外地工作，却没有想到下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他没有问顾绵绵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帮顾绵绵打点好一切，也为顾安安举行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葬礼来的人不多，只请了几个比较亲近的朋友。
娱乐圈的大起大落让顾绵绵看透了太多的东西。
她请了几个姐姐在a市的朋友。
这些人在听到顾安安死讯的时候多是十分惊愕。
唯有看见顾安安的尸体时才有些相信。
尸体被火化了。
火化的时候，顾绵绵站在那儿，一滴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
秦韵年向着顾绵绵的方向靠了靠，道：“今天我可以勉为其难将自己的肩膀借你用用，女朋友应该也不会介意，介意了我再哄就是了。”
顾绵绵的目光轻动，没有看向秦韵年，摇摇头道：“我没事。”
她不说话的时候还好，她一说话，秦韵年便觉得她是真的有事。
顾绵绵转身离开了火化场。
既然知道一定会离开，又何必做没有必要的停留呢。
一屋子的人，她是最早离开的那个。
众人目送顾绵绵离开了火化馆。
火化馆内很安静，秦韵年一直看着顾绵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顾绵绵走出了火化馆，总算可以呼吸外面的空气。
她闭上眼，还会看见姐姐死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