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哭的太多的关系,顾绵绵的眼睛是肿的。
她的眼眸垂下,瞧着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毛毯。
哭了一夜的身体并不舒服。
她抽了抽鼻子,拖着疲倦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眼睛很疼,一夜的噩梦,眼前的景象还是模糊的,她要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好。
她摇摇头,努力瞧着屋内的布置。
虽然这间卧室还是她的,但床头柜下多了一个小冰箱。
顾绵绵蹲下身打开冰箱,看见了里面的冰袋。
她瞧着冰袋微微怔住,目光扫过,找了几遍也没能找到字条一样的东西。
眼睛还在隐隐作痛,顾绵绵迟疑了半晌,拿起冰袋敷在眼睛上。
她打开门走出了卧室了,条件反射一般直接走到了厨房。
不出所料,丰富的早点已经准备好了。
早点还冒着热气,厨师应该没有离开太久。
不需要任何字条,单是闻着这香味,顾绵绵便知道这一切出自谁的手。
她睡着的时候,陆泽睿来过。
满桌的美食,顾绵绵却并没有胃口。
这段时间她一直需要一个假期。
《下雨天》扑街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永远休息,一遍遍地用这个理由安慰着自己。
如今《下雨天》火了,她也拥有了一个假日,但是这个可以休息的假日却比之前的更让她开心不起来。
桌边的美食琳琅,顾绵绵看了一眼,却快速冲向了卫生间,一顿干呕。
太过难受的感觉。
她的手机和钥匙都被陆泽睿没收了,门和窗户也全部都锁了起来。
昨夜陆泽睿的话不是酒话。
他把顾绵绵关了起来。
如今的顾绵绵,就像是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
她不能出去,也没有什么工具可以联系外面的人。
桌上的早点一口都没有动。
顾绵绵站在客厅的床边瞧着外面的世界。
夏天还没有过去,人们依旧活在燥热而急促的世界里。
楼下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脚步匆匆,腾不出一刻的时间停留。
顾绵绵不知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或许有的人在为了生存而苟延残喘,有些人在为了理想而不断奋进。
不管是哪一种,她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脚步慢下来能够抬起头和她对望的人。
她想,曾经的自己一定像极了他们。
匆匆忙忙,抓在手里的那一把沙子,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地流光了。
正如现在她流光的眼泪一般。
她找遍了整个公寓,没有找到陆泽睿留下的任何字条。
他把她关了起来,却又不来看她。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要把她锁起来。
锁得严严实实,锁得没有自由。
闲下来的时候顾绵绵倒有时间去想那些太过复杂的事情。
她的大脑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消息。
就像是一部手机突然承受了超过内存太多的工作。
周遭太过安静。
除了去思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顾绵绵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过度悲伤的人分分钟都能化身哲学家。
现在看着窗外的树她都觉得自己都能做出一首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