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处长办公室里出来,我大脑快速转动着,这个事情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因为事情明摆着,当时社会环境非常宽松,什么粉红灯光按摩房随处可见,而且政府还将一些明面ktv,里面是小烟屋的小型娱乐场所,集中到一个地方,然后组成个大型歌城。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一般没有人举报,或者没人暗示的话,被查几乎不可能。
再有即使被查,一般都是交点罚款了事,可是直接带到派出所,并且捅到了上面,这绝不是偶然行为。
我可以断定,肯定有人在背后使坏!
响了,是毛晓东电话,在电话里告诉我,薛部长已经知道这个事情,非常生气,很有可能会找我,希望我做好准备。
迟疑了一下,毛晓东说,林书记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把电话直接打到了薛部长的上。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震,果然跟我料想的差不多,应该是有人设下了套子,至于是谁,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目标。
我琢磨了一下,先给蒋佩佩打了一个电话,将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然后又将心中的怀疑讲了出来,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清楚,也许是一种预感,亦或者对于任何可能都不愿放过的。
我回到教室刚坐下,曹处长敲门进来,带着抱歉的笑容说打搅了,把我叫出了教室,说薛部长找我。
而我轻轻点点头,曹处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我,而我并没有注意,因为在想一句话,在每个危机背后肯定酝酿着巨大的机遇,我会抓住机遇吗?
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这个办公室一般不用,薛部长虽然是党校的校长,但很少来,而今天却因为我坐在了里面,真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拦住了我们,应该是薛部长的秘书,对方问清了我们的身份,示意让我们等一下,随后敲了敲门走进去。
曹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着点点头,等了几分钟对方出来,说我可以进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敲了敲门,手很稳,又用手抓住门把手,轻轻一用力门推开了。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一个青光光的脑袋,而这个青光光的脑袋上,有无数不多的头发,被发胶固定住,均匀地分布四周,坚实的固守着自己的岗位,想要把青光光尽力遮掩住。
我莫名巧妙将这徒劳的举动,与一个年华以逝的老妇,拼命用粉底来遮盖岁月在脸颊上刻画的痕迹联系起来。尽管都想遮掩住什么,可偏偏却遮掩不住!
我努力咬住嘴唇,将突如其来的喜感压抑住,毕竟对面坐的是这个省,手握重权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办公桌前没有椅子,因为椅子被搬到对面的墙角,很明显对方并没有让我坐下来的意思。
薛部长手中不停地写着什么,头没有抬,而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忽然有种明悟,原来晾人这个招数,不论什么时候,什么级别都适用!
就这样等了几分钟,我看见薛部长水晶杯里的水已经见底,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走到电热壶那里,拿起来,水不多了,而且已经是温凉了!
我把电热水壶中的水倒掉,然后走到纯净水电热壶那里,接了一壶水然后接通电源。
接着又站到薛部长桌子跟前,薛部长自始至终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儿水开了,我拿起水晶杯看了看茶叶,已经泡过好几次了。
是把水倒进去,还是……,正犹豫,有个声音说道,茶叶在对面柜子里,我立刻向着对面走去。
将残茶倒掉,然后放了新茶,用开水将茶叶洗了洗,这才重新倒好水,将水晶杯放在了桌子上。
薛部长抬起头问我是不是张子健,我急忙点点头。
这时我才看清楚薛部长的摸样,但也不敢多看,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对眉毛,很浓很烟,但并不乱,而且很高,并且在眉中有痣,正是官运之相。
而且对方淡淡看了我一眼,我却像一块千钧巨石瞬间压住胸口,呼吸似乎都困难了。
对方就这样审视着我,也许只有几秒钟,但我却觉得像漫长几个世纪般的难熬,这种压力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薛部长问我班里情况怎么样,我总算感觉一松,那无形的压力似乎消失了一大半。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运行状况良好,就是上午有四位同学没有签到。
薛部长又问我知道为什么没有来吗?我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薛部长说我消息还是蛮灵通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对于没有来的同学,我都打了电话,可是电话关机,担心他们出事,所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出事了!
薛部长对于我的解释不置可否,问我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知道考题来了,如果我应答对了,也许这危机很有可能转化为机遇,但应对有问题,那危机顷刻之间就会到来!
如果我说这四个人咎由自取,然后做一番自我批评,说我没有管理好班级,这样会过关吗?估计不会,因为薛部长可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林书记把电话都打在了他的电话上,说明林书记很生气。
林书记生气,估计薛部长更生气,虽然他是党校名义上的校长,可是总归是校长,出了这种事情,又被省委书记知道,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恼火。
如果我那么说,十有八九薛部长不会认可,甚至有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