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当初耳根子软,没什么主见,刚开始魏树坚持,我便与他站一块儿了,后来拆迁队的人来,我就被他们说服了,只是魏树很固执,谁也说服不了他,没办法,我便尝试过去与他说理,没想到他一句话也听不下去,就把我给赶了出去,当时还跟我大吵一顿。”
说着,梁老的神色现出一丝沮丧,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魏树有一儿一女,也在那之后不断去劝说,但都没有用,他的儿子魏城说了一通没用之后气得扭头就走,本来父子间的关系就很紧张,那之后魏城更是不管他,而他的女儿魏青青见魏城的劝说没用,也不多费口舌,这问题由得拆迁队头疼去。
之后魏树一直都不见他,这也让他又是愧疚又是羞恼,便也不再去多想魏树的事情,但新城区的改建势在必行,魏树再如何固执,终也阻止不了大势,只是他一直在那挡着,总也是给施工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可是很快意外发生了,魏树经过工地时摔下来,就这么走了。
说起曾经事,梁老眼圈微红,这事过去七年,对他来说却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始终没有办法忘怀,更是在见到魏树的鬼魂之后再度浮现。
“魏树死去这七年,有没有看到过他的鬼魂?”催甫突然问了句。
梁老一怔,由回忆之中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去给他上过几次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催甫摸着下巴,魏树死之后没能形成鬼魂吗?
也是,固执不一定就等于有执念,而有执念也不一定就能形成鬼魂,可是为什么时隔七年,魏树会以恶灵的形态出现?丁晟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
“那他的子女呢?”
梁老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他们跟魏树之间的关系不好,常常吵架,魏树下葬后他们去扫过几次坟,便并不经常,也不见他们多么伤心难过……”
催甫可不会去理会别人家的亲情问题,而是敏锐地注意到梁老话里的一丝线索:“直接下葬?”
梁老怔了怔,才知道催甫问的是什么,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没有火化,直接下葬吗?”催甫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梁老点头道:“我们那里也没那么多讲究,开发区那边山一大片,很多人死后都直接葬在那里。”
催甫站了起来:“梁老,带我过去看看。”
开发区在c大以北,近城郊,这里人烟稀少,有很多工程还在继续,尤其是荒山上的许多孤坟,也使得这里少有人愿意来。
魏树就是被葬在这里。
“这……怎么会这样!?”
梁老感到难以置信,他的好朋友——魏树的坟,居然被掘了!!
不仅被掘了,里面的尸骨还少了相当一部分。
人死了不能入土为安,尸骨被挖出,谁能干的这种缺德事!?
催甫的脸色也很严峻,魏树的坟很简单,那种最简单的土葬指的例是眼前的这个,简易的墓碑写上魏树的名字,一个小土包,更重要的是,魏树当年下葬居然没有用棺材,而是简单用芦苇席子裹起来,如此简单而又简陋。
如果冥河流到这一带,那可能这里会再多出一个采集冥粒的地方。
梁老气愤难当,开始咒骂不已,催甫没有理会他,而是在魏树的坟边四处检察着,突然眉头微皱,抓起了一把土来。
土里有让他在意的气息,非常隐晦,他细细感应一番,发现里面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这力量与他以往所遇到的阴气、鬼力、道术不同,那力量阴邪,而且在不断地吞噬着周遭的阴气。
把土块揉搓粉碎,指肚上却有细微的黑色物体,并非泥土。
灵力凝聚双目,指肚上的黑色物体慢慢清晰起来,这里……
“这是?”
一直咒骂但催甫却不理会,梁老也觉得有些累,也有些没意思,便停了下来,见催甫盯着自己的指肚瞧个不停,他老眼昏花也看不清催甫指肚上有什么,只觉得是催甫找到了什么线索,凑过来便问。
催甫神色微凝:“胎盘做成的符。”
“胎盘?”
梁老惊呼,然后惊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到的那东西,催甫则对他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梁老顿时愤愤不平:“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
催甫苦笑摇头,心想果然梁老不是属于他们这一世界里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手段都是匪夷所思,一些普通人看来是禁忌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却是充满了利用价值的宝贝,只要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那他们是可以自在使用的。
当然,所谓的这个世界,催甫也并没有完全踏入,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仅是他,便是杨婵,因为催甫的关系,也只是站得远远的能看到的地方,那样看着而已。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符箓,但这符箓碎片上有邪气,想来不是什么正气之法,魏树之所以会在时隔七年之后变成恶灵,便是这张符所赐,而他的尸骨不全……”
催甫猛地抬头:“对了,他之所以只能在学校的范围里面活动,一定是缺少的那部分尸骨被埋在学校里面,他不能走出太远,这种活动距离应该是以他的尸骨所在地为中心的,那这么看来,他的活动范围也没有整个学校那个广。”
想到这里催甫却暗暗一阵后怕,照这么看来,当时出了校园,魏树便被束缚住,攻击不到他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