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鬼书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的疑惑以及不适,渐渐变成了习惯和适应,催甫也开始给催长书帮忙,不过鬼书屋平日里少有客人来,一般情况下只有他们爷孙二人,若不是清楚催长书还有灵异作家的身份,他真的要怀疑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哪里来的。
鬼书屋里的事情催甫已经开始经手,不过平日里除了点灯守门,余下的时间里便是看看书,那些书总是能够让他心生感触,字里行间流畅的故事情节每每让他入迷,也曾想过自己要是也能够写出这样的书来,那该多好。
连续几天以来,催甫也是看出了催长书一些怪异的言行举止,首先是来鬼书屋这么久了,却不曾见他店里来过一位客人,催,每次写书他必燃香,香一燃尽一定会停下来,使得催甫非常好奇,可是催长书却从来都不让他靠近,这种古怪的习惯自然也让催甫留意,但催长书却让他不要过问太多,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顺着老者的手指,催甫的目光也转移到那本书本上。
鬼书屋里的书都是这种书本,黄色的纸皮,看起来有些古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但是书皮很厚,摸起来也很舒服。
店里的书都是催长书自己手写的,用的便是桌上的这支毛笔,这年代已经很少人在用这种毛笔写书了,不过催长书的毛笔字很漂亮,笔划连续字迹端正,那种功力却是催甫怎么也学不来的,催长书以他这种独特的写作方式也写出了很多本畅销书了,不仅是内容,这种特别的毛笔字也使得他的书广受好评,只是为什么一定要用毛笔写书这种作古的麻烦方式,催甫始终都想不通。
见催甫看着那书本走了神,老者有些不耐烦,有些急切地朝着那本书又指了指。
催甫心念一动,便坐在了催长书平时写书的主位上,然后看向了老者道:“您是想要我来写吗?”
老者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是阴沉。
催甫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没耐心脾气火爆的人,下意识里向他看去,只是这边有些阴暗,看不清楚他的脸,便拿起火柴将桌上那半截蜡烛点燃。
烛火跃动,催甫看到了他的脸,他须发皆白,脸上的气色不是很好,一双眼睛像是在瞪着自己,这让催甫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紧张之下便想喝水,拿起一杯水便喝了一口,但那老者看着催甫喝水,却似乎变得很生气,对着催甫吹胡子瞪眼睛的,催甫紧张极了,而且脊背一阵阵发凉,让他坐立不安,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可是催甫不明白,他这是在生哪门子气,明明自己也给他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他又不喝……
催甫只得将水杯放下,发现那老者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看向了桌子的角落,催甫不由得也看了过去,那里是一个小型的铜炉,铜炉上插着三支香,现在都燃尽了。
想起之前催长书每次写书时都会燃香的举动,但催甫可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不由得摇了摇头。
老者又瞪向催甫,沉沉地说了一个字:“写。”
催甫无奈,不过之前便有想过试试自己写书了,翻开了桌上的书本,催长书漂亮的毛笔字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眼前一亮,只是翻开几页后,便没了内容。
催甫看看那老者,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里有着期待,催甫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去拿催长书放在笔架上的那支毛笔,但手上一沉,他眉头一皱,这支笔竟然拿不起来。
老者“呵呵”地笑了,像是在嘲笑,可是那笑声让催甫很不舒服,有种被什么给盯上了的感觉,他下意识里不敢去看老者,从柜子里拿出了另外一支笔,那是一支圆珠笔,反正什么笔来写都是一样的,他拿起笔放在书页上,屏气凝神,想着这是他第一次写书,便也认真了起来,道:“好了,开始说吧,怎么写?”
“死……”
听到这个声音,催甫眉头微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是直接动笔,在书页上接着前面的内容,风马牛不相及地写下了一个“死”字,那明显有些丑同时还是用圆珠笔写的字接在催长书那漂亮的毛笔字后面,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催甫心里有些惭愧,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了一句:“接着呢?”
等了半天,老者却是不说话了,他肯定是觉得字不好看,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写了,难道第一次写书就这样以失败告终吗?催甫心里有些受伤,就在这个时候书页的一角翻了一下,起风了?
只是这风有些不对劲,就围绕在催甫的周围,“呼呼”地叫着,烛光也是一直在摇晃着,催甫想要抬起头看看,可是脖子却是僵硬住了,竟然动不了,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音就像是钢铁锯子在相互磨着,刺耳又难听,但一字一句却是极为清晰:“你!该!死!”
催甫想抬头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只手从前面伸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好冰!
不只是冰,全身一下子就没了力气,连心跳都隐隐要消失了,张开嘴巴却没有办法呼吸,被那只手带动得头微微往上一仰,便看到了那个老者,他的一张脸扭曲着,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催甫在想会不会是自己被他掐得晕晕的缘故,可是紧接着便一阵惊觉,他的手……
那老者的手竟然有这么长?
老者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可是他的手却长长地伸了过来,掐住了催甫的脖子,那只手现在只怕都有一米五长,枯枯瘦瘦的,力气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