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振在搞什么鬼?”杨峥有些好奇的嘀咕了声,与众人一道将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王振一路走来,面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因这些年春风得意,所以那张原本略显清瘦的脸颊,慢慢开始呈现富态起来,滚圆滚圆的,这么一笑杨峥就好像看到了一尊弥勒佛的模样,心道:“莫非弥勒佛耐不住佛家香火的寂寞,下了凡间来不成?”
比起杨峥的惊讶,百姓似是司空见惯,除了几个平日里与王振关系密切的下属在人群里叫了几声好之外,倒也什么人跟着吆喝,可见这里虽是京城,但对太监的态度也不见得就好。
王振浑不在意这些,提着马缰走了戏台前来,跟着手腕一用力,将手中的马缰用力撇了一下,空气中听得“啪”的一声,那马儿吃疼,嘶鸣了一声,很乖巧的转过身子来,让王振背对着戏台,正面面对着众人,王振似很满意今日这造型,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他放下马缰抱拳冲着众人抱了抱拳,朗声道:“四海盛事,花落京城,杨氏拍卖会,盖满京花,咱家这里欢迎诸位大家来此观看,希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力场,看热闹的就尽情看热闹,咱家这里谢过了?”
这话儿说得有些讨好的味道,但不得不说,王振这么一弄,越发让那些富商大户重视起来,宫中的太监都亲临现场,那是不是说明宫中也对这事儿密切关注,还是天家也在光看,对于这种猜测,人精的富户大户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人堆里有人认识这太监的,知道这位太监是当今皇帝跟前的红人,又是太子的老师,这种优势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些做买卖都是人精,官场的那一套,早已被他们摸得门清,什么人套上了近乎有好处,什么人沾惹不得他们心里一清二楚,就好比说眼前的这场面,杨大人自是他们头等结交的对象,这也难怪,大明自开国来,就没出现过这等传奇的人物,年纪轻轻的就立下无数功勋,开疆拓土,整治江南,罢朝贡,兴市舶,勇退鞑子,哪一样足够让人新生仰慕,更难得是人家才学不凡,内阁的大学士,英国公、户部尚书胡滢、杨荣、杨溥对其极为看重,如今虽说只是一个侍郎的三品官,可人家年轻轻轻就做了江南巡抚,正儿八经的官,将偌大的江南打造得已是富得流油之地,这样的人被朝廷重用,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么,对于这一点京城的富商没有一个心生怀疑,其次就是眼前的这个太监了,他如今看似不得已,论光芒也不耀眼,但人家在太监堆里算是人精,如今还做了太子的老师,假以时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虽说太监名声不好,可他们是做买卖的,讲究的是利益,可不是名声,所以对于这个相貌有些丑陋的太监也心生好感,这一番话刚落,几个富户大户带头鼓掌叫好,人群里本就有些跟风的主儿,一看往日不轻易鼓掌的富户大户都鼓掌叫好,他们怕落了人后,纷纷鼓掌叫好,顿时场面变得欢快起来。
杨峥看了看人堆里的王振面容已彻底笑开了,那双本就是小的眼睛,这下彻底眯成了一道月牙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说,还有些丑陋,心头暗自好笑,一个拍马会而已,用得着这么样,这些富户大户那个不是下了重本,既然来了这儿,岂能空手而回,再说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渲染,这批西洋宝物早已成了抢手货,价钱看涨,这个道理这些富商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所以今日这场拍卖会与其说是拍卖会,不如说一场价格会,一场抢夺会,看到是谁的银子多,谁出手快,其余其他已变得毫无意义,再说了这事儿已是满城皆知了,用不着到处宣扬!看着王振自鸣得意的模样,杨峥骂了声:“这个王振也够骚的,这样的场面,还不放过卖弄的资本?”
这个杨峥就不如王振精明了,这次拍卖会说到底是杨峥一手策划,身为第二个主人,王振说到底不过是做了些跑腿的工作,什么主意,什么手段也没用,说功劳有一点,说大功劳就不好说了,若说这拍卖会冷冷清清的话,王振倒也乐于做个跑腿的,至少责任来的时候,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跑腿的责任,可拍卖会的火爆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说宝物尚未卖出就已有七十几万的银子到手,看这拍卖会的架势,这些宝物卖出一个三四十万两的银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来非但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任务,在银子上一百好几十万两的银子,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功勋,这么大的功勋自己若只是做些跑腿的工作,如何从中捞取好处,他为人功名利禄心比较重,一番思索后,便做出了这番举动,虽有些滑稽,但也算是露了脸面,怎么着也不仅仅是个跑腿的,他日的好处也大了些,再者,这几日京城里无论是三教九流,还是王侯公孙、豪门大户开口闭口提到的名字总是杨峥,这让他好不眼热,尤其是京城那些说书的早已将这点事迹编程书本,四处宣扬,让他好不心动,思来想去杨峥之所以有这种名望,就是平日里露脸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了,百姓看多了,这名头就传了出去,认定了这一点,他才连夜想出了这么一出,打着拍卖会的幌子四处宣传,明着说是欢迎大户富户去捧场,实则是趁机在人堆里露露脸,好让京城那些说书的在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也能提提他王振的名字。
人群里热闹了一阵后,王振又提着马缰去了别处。
杨峥看得好笑,摇了摇头便往戏台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