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震便实现了对凌天宥的承诺。凌天宥读的是贵族学校,课程花样繁多,让学生自己思考动手的居多,培养出来的学生绝不是为了考试而准备的,不是什么集团的继承人,就是什么大亨的子女,总之以后都是要接手家族生意的人。凌天宥还小,没有这方面的压力,尚且可以把精力放在自己喜好的事物上。
因此这次出游,便是为了凌天宥“采风”而起。
地点是隔壁市郊的一个古镇,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牧翠。
凌天宥很喜欢画画,又颇有天赋,来到这古色古香的地方,瞧见未经人可以修饰过的自然风光,兴奋不已,背着画具一溜烟跑走了。反正有下人跟着,凌湛也不担心,倒有了时间,于是在古镇里漫无目的地逛起来。
人是对土地有着天生依赖的,而她,又十分看重亲身感受,到了一个地方,一定要用脚去丈量一下脚下的土地,感受一下或平整或凹凸不平的大道小径,才觉得真正了解了这个地方。
而牧翠,对她而言又更加亲切,因为她曾经来过这里。现在想来,竟是前世那么久远。
牧翠这地方,表面上是一个古老的小镇,有许多当地居民居住,但实则是许多有钱人,尤其是那些人到老年的有钱人散心隐居的地方。否则,她不会在前世接到任务来到这里,也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清静的好地方。
小小的水流在青石板路下流过,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欢快的水流奔腾声。
走到一处茶室一样的地方,听见里面有人在争论什么,便停下来看。几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在围着一副画讨论是不是真迹,收藏的主人坚持自己买到的是真迹,是多年的商场好友向他推荐的,另一个身穿青色唐装满头白发的老爷子却坚决否认。俩人争来争去争不出结果,画的主人面子有点挂不住,生气地收起画走了。
那青色唐装满头白发的老爷子于是叹道:“这画早年被盗之前我还见过真迹,肯定不是这样的……不过还是仿得很真了,也算是一件艺术品……”
凌湛听他自言自语,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正想走,却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张西望地走上前来,想打老头的主意。再一看,原来老头手上戴着一串手钏,是上好的玉,此时被老头取下来放在宽大的衣服口袋里,难怪被小毛贼盯上。
凌湛在一旁冷眼看着,一个人上前想老头打听去哪儿的路,另一个则“不小心”走上来撞了老头一下,佛珠串就这样到了小贼手中。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准备开溜,凌湛突然上前拦住去路,一把抓起那小贼的手,手上正是那串佛珠,“这位小哥,你这手钏看起来不错呀,在哪里花多少钱买的?”
小偷被识破,眼露凶光,抽出匕首便刺上来。凌湛轻盈地闪过,把佛珠抢到手上。还想动手教训俩小毛贼,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两个大汉,轻轻松松将两个小毛贼制服,问那老头:“老爷,怎么处理?”
老头的心情似乎并没有被影响,摆了摆手:“送到公安去,只是两个小毛贼而已。”
原来倒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凌湛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也是,在这地方的,多半是见过大世面的有钱人。她把手钏还给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眼拙了。”
老头哈哈一笑:“不拙不拙,小姑娘你的眼睛可机灵呢,老头子我大意了,竟然被小毛贼得手了。我要好好谢谢你!这旁边有一家农家菜,做得很地道,请你尝尝?”
“不用不用,”凌湛忙拒绝,“我和家人一起来的,先自己吃了好吃的可不行。”
老头估计也觉得这女孩儿挺有意思,又笑了笑:“好,那坐下喝杯茶吧,这个没问题吧?”
再推诿就显得虚假了,正好她也走得有些累了,就坐下了。老头亲自给她泡了茶,俩人聊了一会,还挺投机。原来老头姓顾,在这里有自己的楼和茶室,他喜欢到处走走,累了就来这地方静养几天,和一些老朋友见见面聊聊天。不过说到刚才的几个朋友,顾老爷子还有些生气:“我说那画是赝品,他们都不相信,真是!”
这老头实在好玩,生起气来竟像小孩子似的。
凌湛笑道:“那画我也看见了,的确不是真迹。虽然那画不论是笔风还是力道都模仿得极其逼真,但画家落款的地方却失了水准,真迹上面的名字其实是少了一点的,偏偏这一点,成了这幅画另一大特点,也是这位画家唯一如此落款的作品。”
顾老爷子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满眼放光,眼前这女孩,年纪不大,却懂得这么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竟让他遇到这么一个知己。
于是连忙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竟会懂得这样多……”
凌湛报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哪里是她懂得多,只不过是前世身份所需,所以什么都要学一点罢了。
“你就不要谦虚了,”顾老爷子笑道,“凌湛,你这个朋友我可是交定了,你可别嫌我老头子年纪大。我喜欢研究古董古画之类的,以后你可得帮我品鉴品鉴。”又给凌湛留了名片,说:“或者,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的地方工作,鉴赏古董字画,工作不忙,就是个兴趣,当然,酬劳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凌湛接过名片认真端详,名片简简单单,一个名字,一个联系电话,再没有多的赘述。仔细想想,凌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