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萧清然闻言,忍不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抬眸凝视着天五,扬声道:“整整半个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萧姑娘……王爷他,他昏迷前交待了说是不要让您知晓的。”天五垂下头,有些苍白而无力的辩解着。
萧清然也不想再追究这些了,她抬步便推开了秦尽言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很安静。
安静的好似一根银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似的。
而秦尽言便躺在里面。
萧清然放缓步子,轻轻的走了进去。凝视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萧清然的心里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秦尽言。他面上血色全无,她伸出手在他的鼻息下方探了探,便是连呼吸,也很微弱了。
她的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秦尽言一只放在外面的大手,轻声道:“我来看你了。”
“你怎么骗我呢?说好等你回来的,可是现在却是我来找你了。”她浓密纤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窗外透过纸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了萧清然的身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暖和,依旧浑身冰凉。
许是她自己也注意到了,便将秦尽言的手放到了被子中,怕自己将他冻到了。
她站在床边,凝视着秦尽言许久,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正欲抬步离开,却忽然瞥见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萧清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定睛瞧去,这才发现,秦尽言的床边竟有一只蛊虫在他周围徘徊。
那蛊虫扭动着身子,似乎是在空气中嗅到了他喜欢的味道。挪了几步,便向萧清然那边快步爬了过去。
萧清然心中一惊,慌忙后退了几步。然而她退,那虫爬行的速度便更快了起来,竟是直接向她这里飞奔而来。
她吓得拔腿便打开门,连忙唤来了天五,却又忽而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那声音还有些耳熟。
然而现在她却来不及多想,“天五——”
天五原本就立在门口,听得萧清然的唤她,还以为是秦尽言有了什么情况,连忙抬步走了过去,“萧姑娘!”
他这么一走过去,便发现了异样情况。
“这是……”
“快,快把那虫砍死,记得离它远些,我怕它身上有毒。”
天五听罢,拔出身上的佩剑,便向地上的蛊虫狠狠砍去。
“咔嚓”一声,那蛊虫便被砍成了两半,还有无数黑液尽数从它的身体里涌了出来。
幸而,天五与萧清然躲得比较远,那黑液并未溅到他们身上。
两人正欲松一口气时,原本安静的躺在地上的蛊虫,忽然又挣扎着扭动了起来。
便是此时,萧清然的身后也忽然传来一声喊叫。
紧接着,便有一个紫色的身影飞奔而来。
她看着地上的蛊虫,心痛的无法言说。竟直接伸出手,将那虫子捞了起来。
萧清然被她的举动吓得一惊,待看清了来人,方才发现,此人竟是苏如星。
苏如星怎么会在这里?
“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她看着单膝跪倒在地上的苏如星,有些疑惑。
苏如星心疼的捧着手中的蛊虫,像是没有听到萧清然说的话一般,自顾自的呢喃着:“天啊,我还是来晚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被砍成了两半又要养多久啊……”
她心痛极了,而原本在门口阻拦苏如星的侍卫们终于追了上来。
他们见了天五,便也不再上前刁难苏如星,反而对天五道:“大人,是属下看管不利,竟让这女人擅闯了镇南王府。”
“无事,你们下去吧。”天五挥了挥手,便让他们离开了。
而此刻,苏如星也回过了神,走到了萧清然身边,一脸痛心疾首,“你们怎得动作这么快,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长大了,你们又给我一刀砍了!”
“这是你养的?”萧清然抓住了关键点,“既然是你养的,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刚刚才到了西南来么?”
苏如星想也没想,咬牙切齿便直接道:“都怪那个臭小子,偷了我的小心肝!害得我一路追到了这里,没想到它还是被……”
“好了好了,”萧清然连忙打住了苏如星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既然这蛊虫是苏如星的,它方才又出现在了秦尽言的房中,那么秦尽言昏迷与它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然这么想着,便看向天五,问道:“天五,秦尽言他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受了什么重伤才会这样?”
天五想了想,道:“大夫说了,主子昏迷与其身上受的伤并无什么联系。”
“那为何会如此?”
“主子身上受的其实都是皮外伤,大夫说,主子一直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伤到了头部,里面有瘀血堆积,故而……”接下来的话,天五并未说下去,萧清然也明白了。
然而她却并不觉得秦尽言的伤会真如大夫若说的那样,“那他回来的时候,是否就是昏迷着的?”
“不是的,主子回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着,看起来也不似受了什么重伤似的。但也不知为何,被一个大夫医治了两天后,反而突然昏迷了过去。”天五愈说愈气愤,“这西南的大夫都是庸医!好好的一个人都能给医成这样!”
她听罢,这才转头看向了苏如星,“苏姑娘,不知苏姑娘可否与我说说你这宝贝蛊虫有何作用?”
苏如星在一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