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卓酒醒之后,有没有找白萌算帐,沈昊林和沈茶不知道,只是这个家伙堵在他们上朝的路上,那副莫名其妙的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王爷,臣赶着上朝,有什么话,散朝之后再说!”
虽说宋瑞卓是宋珏的长兄,但沈昊林跟他几乎没有什么私交,一个是边关主帅,一个是纨绔子弟,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是在宫宴上坐了同一席,也只是干坐着,完全没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
所以,沈昊林实在搞不明白,宋瑞卓这么孜孜不倦的非要找他聊聊到底是为了什么。
“国公爷,不急,就一句话!”酒醒了的宋瑞卓,保持住了皇室子弟的风度,他伸手拦了一下沈昊林,但很快就放下来了,然后还朝着沈茶很有礼貌的点了下头,“大将军,早!”
“王爷早!”沈茶回了一礼,“王爷寻兄长说话,是担心随柳帅出征会出现什么变故?”
“大将军英明,本王正是为此而来。”宋瑞卓叹了口气,“这是本王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征,所以心中有些忐忑,也有些不安。而这份忐忑、不安,如果找不到一个人倾诉的话,本王实在没有办法前往南境。”
“王爷可以找陛下倾诉,您和陛下是亲兄弟,陛下给予您的开解,应该是您最需要的。”沈昊林一边说,一边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跟他们打招呼的大臣们回礼,“臣无法给您想要的。”
“我要是能找陛下说,何苦来寻你?我跟陛下说的话,他一定会说我磨磨唧唧,再多说几句,就会把我扔回闽州。闽州那个地方,本王真的不想要再待下去了。”
“王爷是担心不适应海上的日子吗?”沈昊林一挑眉,“肯定比在闽州的时候要舒服,王爷可以放心。”
“国公爷,本王担心的不是这个,多么恶劣的环境,本王都是见识过的,本王担忧的不是这个。”宋瑞卓很无奈的一摊手,看向沈茶,“这么一个不能理解别人苦恼的人,大将军是怎么跟他生活这么多年的?要如果本王遇到这么一个,估计早就已经被气死了。大将军,本王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还请王爷见谅,您的那个困扰,我家兄长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他无法理解您的苦处也是很正常的。”沈茶拍拍沈昊林的胳膊,示意把这个交给自己来处理,“如果臣没猜错的话,您是担心与柳帅无法好好的相处,对吧?可柳帅是您的启蒙师傅,您……”
“怎么说呢?”宋瑞卓朝着对他行礼的大臣们摆摆手,“说是启蒙师傅,但本王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他严厉的表情,以及动不动就骂人。这么多年没见,听说他的脾气越发暴烈了,我还真是有点担心。尤其是他对我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好,父皇当年就是听了他的话,把我丢去闽州的。这一次,我落在他的手里,想想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这跟我们听说的有点不太一样,王爷!”沈昊林一挑眉,“听说您很开心的就答应了要跟柳帅出征。”
“那我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宋瑞卓重重的叹了口气,“陛下好不容易答应我,如果这一次表现不错的话,就不用回去闽州了。那个破地方,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回去了!”
“王爷,您不用担心,柳帅不会对您怎么样。”看到宋瑞卓这个样子,沈昊林和沈茶对望一眼,“您主要的任务就是通译,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还有,不要摆什么王爷架子,您知道的,柳帅讨厌这个。”
“王爷架子?”宋瑞卓苦笑了一下,“大将军可别打趣本王了,在柳帅跟前,本王什么时候有过所谓的架子?不是都已经被他踩的稀碎了吗?”他轻轻摇摇头,“本王也明白大将军的意思,只要他不无缘无故的来招我,我也不会跟他对着干的,就是这样,对吧?”
“是,就是这样,王爷能这么想,已经很好了。”
“行了,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你们进宫吧!”
“王爷!”沈昊林叫住了准备要离开的宋瑞卓,“还有一点很重要的,臣要提醒王爷注意。柳帅很讨厌身边的人喝酒,无论是谁,无论在什么时候,尤其是在出征的时候。如果被他发现王爷喝酒的话,您很有可能会被立刻送回闽州的。”
“国公爷不用担心,本王分得清轻重,而且本王不是酗酒,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才会喝酒。这么多年,本王醉酒的次数寥寥无几,哪怕就是喝的有点多,也还是清醒的。不过,还是谢谢国公爷的提醒,本王记下了!”宋瑞卓朝着沈昊林笑笑,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又走了回来,“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我隐隐约约的记得,本王昨天从太白楼出来,是不是遇到两位和白萌了?”
“……”沈昊林和沈茶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朝着宋瑞卓点点头,“是,您说想要聊聊。”
“那后来呢?”宋瑞卓伸手揉揉自己的脖子,“后来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今天早上睁开眼睛,居然是在家里。问家里的人,到底是谁把我送回来的,他们也不肯说。”他看看沈昊林,又看了看沈茶,微微一皱眉,“是不是白萌那个混小子?打晕我的那个,是不是也是他?”
“王爷……怎么会这么认为?”沈昊林轻咳了一声,“大统领他……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
“呵,整个西京城,敢对本王动手的,除了白萌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宋瑞卓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