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沈茶和白萌看着桌上摊开的卷宗,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三个人很默契的同时陷入了沉默。
看完这些卷宗里的内容,三个人很震惊,他们没想到池阁老表面上不声不坑的,背地里做的事情却是这么的骇人听闻,京兆府、大理寺、刑部封存的一些无头公案,都跟他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其中,有一桩案子,他们的印象是非常的深刻,那是大约三年前的冬天,正好也赶上沈昊林、沈茶回京过年,就在正月里,西京城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每一个死者都是喝醉酒之后被溺死在浴桶里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外人进来或者出去的痕迹,就仿若一个密室一般。
这个案子之所以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因为沈家军协同巡防营、禁军、京兆府衙门调查了整整十天,居然没有找到凶手留下来的任何蛛丝马迹,最后也只能束之高阁,让这桩案子变成一个悬案。
可谁能想得到,在这桩案子变成悬案后的三年之后,他们居然找到了策划这一系列杀人案的真凶,而真凶就是看上去很无害的太学院长。
已经看过这些资料的轩辕靓和澹台平川,特别理解能理解这几个小孩,当初他们看完这些的时候,心情也是很复杂的,连澹台平川都无法想象,像池老头这样一个在大夏土生土长的读书人、深受两代君王深恩的大夏文官之首,心里居然对大夏的恨意是这么的浓烈,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居然做了这么多对大夏有害的事情,甚至近十年来,大夏发生的很多严重的案子,很多悬案的背后都有池阁老的影子。
“两位老将军……”沈昊林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端起手边的茶盏,将里面已经冷掉的茶水喝掉,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为什么要把这些交给我们呢?这些都已经是确凿的证据,应该交给陛下,由陛下圣裁才是。”
“已经送到宫里去了,这一份是交给你们的。具体怎么做,自然是要听陛下的。”轩辕靓朝着沈昊林笑笑,“说来也真是巧了,先是太学出事,然后池宏指使刺客刺杀宁王殿下,又牵出了池宏的身世。”他冷笑了一声,“明天的朝堂上,应该会非常的热闹。”
“已经可以预想到了。”白萌点点头,“不过,今天已经提前把池府控制住了,连池阁老其他的儿子也被看管起来,就等着明天早朝结束,全都丢进刑部大牢。”
“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您二位。”沈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您二位是怎么想起来调查他的?池阁老已经致仕多年,只剩下一个太学院长的虚衔,要不是太学的先生们被算计了,今天也不会露面。就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引起您两位的注意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澹台平川微微一笑,“不是我们要查他,而是宁王殿下要查他。”
“宁王叔?”沈昊林、沈茶相互对望一眼,同时看向澹台平川,“宁王叔是想知道,池阁老在他落难的那个时候,背着他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可没想到,竟然查出了这么多。不过,宁王叔什么时候请您查这件事的?”沈茶伸手翻了翻那些资料,“这么多消息,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收集全的?”
“他回来的第二天晚上,鹰王爷和代王爷陪着他到我这里来了一趟,请我们帮忙调查宁王府的所有人。”
“所有人?这个范围很广啊!”
“对,从他身边的心腹到宁王府的打杂、丫头什么的,不管在宁王府待了多少天,都要一一的查清楚。”轩辕靓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他们之所以没有找你们,是因为他们会觉得这个调查可能占用你们太多的精力,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本身就人手不足,没必要在这个上面浪费了。”
“这个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暗影在西京活动,多多少少会有些捉襟见肘的,不如澹台前辈的人在这里游刃有余。”沈茶点点头,“这份东西是不是已经交到宁王叔的手上了?”
“还没。”澹台平川轻轻摇摇头,“事关重大,我们先要跟你们、跟陛下打个招呼,毕竟……”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宁王殿下对池阁老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一旦把这个东西贸然交给他,他要是接受不了,旧病复发的话,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前辈,您的这个担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白萌把白天酒楼上宁王殿下的反应跟轩辕靓和澹台平川说了一下,“宁王殿下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甚至接受了他跟池宏合谋找刺客刺杀他的事情。”他一摊手,“其实,从他答应可以调查宁王府的人开始,他就接受任何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了。”
“按照宁王叔的说法,在看守皇陵的这些年,他已经想通了很多的事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把自己从这个迷局里面摘出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曾经发生的事情,会得到一些新的线索。”沈茶拿起一份卷宗,又开始从头翻,“只是,池阁老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夏人,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西京的人,怎么跟这么多外族搭上关系的?而且,他怎么会对大夏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不算土生土长吧,池家是一百年前从江南迁到西京的望族,那个时候,西京的人口数量很少,无法撑起一个皇城,所以,当时的皇帝下令进行人口迁徙,首当其冲的就是人多且富庶的江南地区。”
“这个我也听说过。”沈昊林接过澹台平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