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听了,却没打算留在肯尼的麾下,依旧打算回城西的警卫司分部,她自十四岁成年的时候就在那儿了,算起来已经有两年多了,不想轻易的换地方。
肯尼也不阻拦,只吩咐道:“你去那儿可以,但暂时不能当回长官,等过段时间事情平息了再把你调回原职。”
珍欢喜道:“多谢叔父。”
她告辞肯尼,先回住所拿了武器,穿上警卫服,扎上马尾辫,这才骑马回了城西。
她行至警卫司门前,恰见个少年蹲在门口,懒洋洋不像警卫,倒像个乞丐,仔细的瞧了,不是罗晓飞又是哪个。珍翻身下马,踏步前来,道:“你还真清闲!身为警卫长官应当尽心尽力,却在这儿蹲着?”
罗晓飞抬起头来,惊喜道:“珍长官,你出狱了?”
“出狱?”
珍听着就不是滋味,反驳道:“你不也一样?前次胆大妄为,竟偷我的印鉴邀请驸马爷,这次受够苦头了吧?”
罗晓飞慌忙道:“别提了,我在公主府中吃尽了苦头,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
珍听了,还当罗晓飞受了大刑,迟疑道:“……你…怎么样?”她仔细瞧了,却见这小子没缺胳膊少腿,眼睛耳朵也还在,好奇道:“……不像受刑的样子。”
罗晓飞喝下烈火药,损毁经脉吃尽苦头,但也因此刚巧避过了刑罚。否则定要被那老者行刑逼供,被挖眼、割舌、拔指甲之类的,到时救出来也成了一个废人了,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罗晓飞站起身,岔开话题道:“珍长官进屋吧,这里还要你来操持,那些公文我一点都不懂。”就把珍请进书房,半推半就的,让她坐在长官的位置上。珍颇有点不自然,如今罗晓飞才是长官,反倒让她来主持大局?
罗晓飞却把之前的案情文件翻出来,递给珍道:“卡罗尔、牧克之死还未定案,需要继续查吗?”
珍闻言吓了一跳,这两人都是驸马爷的手下,显然和驸马之死有关,连忙道:“查什么查?驸马爷被刺杀后帝都混乱不堪,你不怕被人杀了?”
“那就不查了……”罗晓飞沉吟道。
珍撇了撇嘴,坐定了身子,问道:“你当真是为了雪莱……咳咳,才去宴请的驸马爷?”
罗晓飞点头道:“那当然,驸马爷是百年来第一个娶了公主的平民,我想他定会帮我,所以才去求他的……只是最近十天,都不曾见着雪莱,也不知她怎样了?”
珍差点被气笑了,见过不自量力的,但没见过这种蒙头的小子。攀援富贵找她这种层次都很勉强,竟跑去招惹雪莱?这小子八成缺根筋!但她也很关心雪莱,正好警卫司投靠了三皇子,去一趟将军府瞧瞧也好,便起身道:“你且等着,我替你走一趟将军府。”
罗晓飞惊讶道:“去将军府?这……可你不是说了要避嫌?为何还要去?”
珍不想解释太多,只叫罗晓飞留下,带上几个警卫径直走了。
“……此前见到肯尼和公主府的人混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今日珍又去了将军府,似乎……驸马爷死了之后,两边反而变得密切了……这倒是奇了!”
其实也不奇怪,肯尼被卷进来,要么投诚,要么被昏了头的匡洛灵报复。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和匡洛灵合作。
但如果双方真的结盟了,对罗晓飞会更加有利,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更加方便。
罗晓飞便坐在书房里,一边翻阅公文,一边等珍的回音。
却说珍骑马直奔将军府,行至门前,报了姓名。有个丫鬟前来,盈盈一拜,道:“珍小姐请跟我来。”便领着她进了内院,这里是女眷的居所,阁楼雅致,摆着七色花朵、百种珍奇。珍上次来这儿还是三年前,自从十四岁成年后就再也没来过,不由得心中感概。她穿过走廊,终于停在一间阁楼前,斑斓屋瓦,小楼映月,这便是雪莱的居所了。
雪莱见她来了,欢喜的迎出来,道:“珍姐姐出狱了?”
“出……狱……”
珍闻言面色不太自然,叹气道:“在牢中待了一段时间,这不才刚出来。”
雪莱把她拉进屋,关了门,又问道:“罗晓飞呢?他怎么样了?”
珍见她神色着急,只安抚道:“那小子没事,身体已经复原,还被叔父安排去当了警卫长官,我如今都是他的手下呢。”她顿了下,又问:“你呢?为何致ダ铮慷疾患你出门的。”
雪莱抱怨道:“上次跑去公主府求情,回来就被关禁闭了。不过父亲说了,只要我每日完成修炼就能出门,但只能在白天出去……可恶!每次修炼完,就困得要死,睡着了醒了,就到了晚上,根本没时间出去!”
雪泰把她训斥了一顿,还出了个难题,让她每日苦练斗气,连出门的时间也没有。也怪她资质太好,旁人修炼一刻钟就圆满了,她偏偏要炼一个时辰,练完后头晕目眩,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珍安抚道:“别着急,修炼这种事要循序渐进的,你苦练一个月,到时就能适应那种昏睡了,精神也能凝练许多。”
雪莱点了点头,又拉着珍说话,还问了许多关于罗晓飞的消息。珍终于意识到这丫头很看重罗晓飞,不由得心中古怪,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骨瘦如柴,资质低下,而且还是个短发,她很怀疑罗晓飞有秃顶的倾向……嗯,算不得美男子!
按照这个世界的观点,男子要留长发,还要盘起来,又或者披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