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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嫔走进勤政殿,冲着燕皇躬身行礼,谦卑道:“嫔妾元嫔,见过陛下。”
燕皇抬头看了看她,道:“你有何事要禀报?”
“陛下,嫔妾刚才在绿梅园中赏梅,无意中听到了一件极为秘密的事情。“
“哦,是吗?什么极为秘密的事情?”“回陛下的话,是这样的。皇后娘娘私底下见了铭王妃,二人密谈甚久。臣妾唯恐靠得太近被她们发现,并不敢靠得太近,听得也就不十分真切。但隐隐约约听出,皇后娘
娘告诫铭王妃快些和铭王离开京城,说是陛下要对铭王不利。”
说到这里,元嫔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燕皇的神色。见他神色不佳,元嫔这才垂下眼眸,继续道:“嫔妾私以为,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妻子,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皇后娘娘都理应同陛下站在一处,而不是私底下和铭王妃互通
有无。”
说完之后,元嫔低着头,却支起了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很快就有重物落在桌子上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元嫔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心里却是喜悦的。
转瞬,燕皇却是轻描淡写道:“好,这件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元嫔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可是,如此大的事情,陛下怎么会不生气呢?
这个问题,元嫔想不通,一时愣在了那里。
这时,燕皇看向了她,道:“怎么还不走?”
“陛下,这件事……”元嫔踟蹰道。
“这件事怎么了?”燕皇问道,一脸的无所谓,并没有元嫔期待中的愤怒。
元嫔不敢言语,很快就退了出去,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
元嫔走后,燕皇继续批阅奏折,神色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化。
另一边,听墙根儿的两个人也悄无声息地离开,到宫门口坐上马车,往铭王府而去。
原来,在梅园之中,赫云舒早已留意到周围的动静,她故意不戳破,等着元嫔去向燕皇告密。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确是有许多人来提醒她,说燕皇要对燕凌寒不利,先是她的舅舅云锦弦,后来是三皇子燕永奇,再到现在,是燕皇的枕边人——皇后。
有道是三人成虎,即便是一件虚假的事情,如果很多人说来说去,也会变成真的。那么燕皇要对燕凌寒不利这件事,是真的吗?事情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所以即便是发现了元嫔在偷听之后,赫云舒依然没有任何表现,为的,就是要让元嫔去告密,如此一来,她也好看看,燕皇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
可是,燕皇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倒是让她疑惑了。
赫云舒看向燕凌寒,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燕凌寒微微皱眉,道:“看来,我这皇兄是要闹个什么幺蛾子。不过,他是没打算将我怎么样的。”
“你真的这样以为?”
燕凌寒伸手,摸了摸赫云舒的脸,道:“不然呢?”
赫云舒握住燕凌寒的手,尽量用了最温和的语言说道:“夫君,我知道你待人赤诚,可这个世界上,最难辨的,向来就是人心。”
燕凌寒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这件事是他们商议过多次的,对此,赫云舒并不怀疑什么。只是,燕皇真的不准备对燕凌寒做些什么吗?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准备做,为何要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来呢?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然而,一个时辰后,有消息传来,说是皇后被罚,禁足在寝殿之中,不得外出。至于后宫事宜,则由四妃共同处理。
至于皇后被罚的原因,说起来倒是凶险。燕皇经过一处宫墙,谁料那宫墙居然突然坍塌,若不是燕皇躲得及时,只要受伤。
如此一来,燕皇追究皇后管理后宫的责任,这便将皇后禁足在寝殿之中。
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不是在宫里经历了那么一遭,兴许赫云舒也会这样以为。
听完暗卫的禀报,赫云舒看向了正坐在一旁看书的燕凌寒,心里颇不平静。
察觉到赫云舒的视线,燕凌寒朝着她看了过来,他微微一笑,道:“你又在担心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放心,这担心是多余的。”燕凌寒的语气,是很笃定的。
为了他这笃定,赫云舒也是想要相信燕皇的。
只是,若他们都选择了相信,而燕皇又真的准备对他们不利,那么即将付出的代价无疑是惨重的。
赫云舒觉得,兴许是燕凌寒为大渝付出了太多,所以才不愿意相信燕皇会因为所谓的功高震主而对他如何,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逃避。
他可以逃避,但是,她不可以。
于是,赫云舒坐在那里,仔细思考着这件事情。
的确,眼下大渝不再有外患,大蒙被归入大渝的版图,海族也已经归顺,大魏也与大渝通商,一切都是最好的状态。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无非是整顿大渝,清明吏治,让大渝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促成适龄儿童入学。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里面的弯弯绕太多,以燕皇如今的心力,怕是完不成。
所以,他是准备让燕凌寒做完这件事再动手吗?
顺着这个思路想,的确是很有可能。
赫云舒正想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