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复年表兄之事,不知表兄如今情况如何?”阿黛又转过脸看着阮二夫人,她气机外的清亮,竟似能一眼将人看到底似的。
阮二夫人气一滞,便道:“自有郎中看着。世子夫人莫要左右他言。”
阿黛微点了点头:“二舅母,我出身市井。对于京中一些方方面面的是看不懂的,但有一点,世子痛下狠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复年表兄跟着燕六,高二等人一起来恭王府闹事,世子总不能只打别人而不打复年表兄,那样便落人话柄了,当然。更不能因为复年表兄轻饶了别人,那样岂不成了我恭王府怕了别人,那以后还有谁瞧得起恭王府?”
说到这里,阿黛顿了一下,又看着阮老夫人恭王妃道:“今天早上的情形,我说了,老夫人和二舅母落许会不信,但老夫人和二舅母可以问王妃,当时情形是极为混乱的,要债没有那么要的法子。那种哄闹打的是恭王府的脸,世子刚一过继,又岂有不为恭王府的脸面而竭尽所能的?更何况。早上之事,世子实是为颐世子之死讨一个公道,复年表兄今日之祸实是交友不慎之故,说到这里,我倒也要为世子叫一声屈,世子打了复年表兄,老夫人便认为世子不该冲着自家人下手,可此次讨债事件,却是明显事先有谋划的。复年表兄不说事先来通告一事,可也不能跟着别人一起为难世子啊。那岂不也是在朝自家人下手……”
阿黛说着,又转过脸的看着阮二夫人。
“你你你。你还倒打一耙了。”阮二夫人气的一脸通红。
便是一边的阮老夫人脸皮也是一紧,阿黛这可是把她刚才说的话又砸回到她的脸上了。
“二弟妹,阿黛这话不算错,世子早上的事情是经过我同意的,你们就不要误会昱儿夫妇。”这时,恭王妃插话了,再不插话,自家娘家的人脸皮就要叫阿黛给剥了。
恭王妃这说了话,阮老夫人便没说话了,倒是阮二夫人,却是有些埋怨道:“王妃,自家外甥,有什么不好说的,至于这么动手吗?”
而一听阮二夫人的话,恭王妃脸色沉了下来:“我说的还少吗?当初若不是复年来把颐儿骗出去,颐儿能出那样的事情?断一条腿已经算是轻的了。”
恭王妃冷冷的,一边那阮二夫人顿时想起了恭王妃的手段,那背也不由的冒了一丝寒气,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复年那里,你们也要盯着他,莫要跟高家人来往太密,别忘了高家人是如何发迹的,那是踩着朋友的尸骸发迹的。”这时恭王妃又道。
而一边阿黛听着那心里不由的突了一下。恭王妃这句话,不得不让她心里有别的想法,据九娘所说,毕竟京城王家兴起的快,落败的同样快。
而当初九娘的爹同那高老爷正是好友啊,而如今京城王家只剩下正官儿一要独苗,其他的已全化成尸骸了。
高家却是如日中天。
恭王妃的话不得不让阿黛多想,这事以后还须得大哥再查查。
不过,很显然的,阮二夫人并未把恭王妃的话听进去。
话说到这里,便是有些话不投机了,阮老夫人便带着阮二夫人告辞。
阿黛陪着恭王妃一路将老夫人和阮二夫人送到门口。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多谢王妃。”阿黛扶着恭王妃往回走。
其实别看阮老夫人似乎把一通不孝之名往赵昱头上砸,但赵昱敢一开始就跟恭王妃摊牌,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孝道虽然很重要,但赵昱在钱塘本就是以不孝纨绔子出了名的,些许不孝才是正在情理之中的。
不过,赵昱在不在乎是一回事,恭王妃担下这事那是另外一回事,抛去别的恩怨,阿黛这一声多谢总是要的。
“你胆子倒是不小。”恭王妃看着远处的屋檐道。
“也不是胆子不小,而实是不得已,为人妇岂有不为夫着想的道理。”阿黛扶着恭王妃慢步走着,其实心里还在琢磨着恭王妃这人。
她可以看透人的福祸,却无法看透人心。
按说,恭王妃跟赵拓是死敌,这回正是该下手的时候啊?可恭王妃轻飘飘的放下了?
世间人心最是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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