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转悠,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南城,直朝着高家老屋去。
高家没发迹时也是住在南城的。曾经高家人在这里住过三代人,高家老屋在南城的北面,如今已经显得十分的破旧了,老屋外爬满了爬墙虎,墙壁也十分的斑颇,整一个荒院。
到得屋外,高二看着老屋破旧的样子。啧啧了几声。然后拍了拍门。
“谁,老子这里不欢迎外人。”屋里一道低沉的男声没好气的道。
“给你送银票的。”高二在外面也是没好气的道,这里面的人好不客气啊。
门吱呀的一声就开了。露出半张脸,脸上有一个可怖的刀疤:“原来是二公子,请吧。”
“你……是你……你不是被砍头了吗?”高二十分的惊讶,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刀疤。
“呵。你老爹不想我死呗。”刀疤咧着嘴有些阴森森的道,整日里一个人住在这阴气十足的屋子。再怎么身上都要带着一股子阴气。
“说吧,这回来有什么事情?对了,你大哥怎么不来?”刀疤坐下,直接从一边的水缺里舀了一勺子冷水倒在茶碗。
高二看着那冷水。抽了抽脸皮子,动也没动,只是咧了咧嘴道:“我大哥叫人杀死了。以后这边的事我接手,这回我爹让我给你带了一千两银子。说是可以开始了。”
高二说完,便将手上的银票递给了刀疤。
刀疤毫不客气的接过银票,还在手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点了点银票,数目不错,才淡淡的道:“行了,你回去跟你爹说,我知道怎么做。”
“那好。”高二点点头,便立刻起身,拍拍屁股离开了,这屋子阴森森的,又住着这么一个本该已死的人,他这心里有些发毛,早走早好。
看着离开的高二公子,想着高大公子居然被人杀了,刀疤咧了咧嘴嘀咕了句:“哈哈,亏心事做多了,报应。”
随后他回了屋里,打了一个简单的包裹,便出门离开了,这里他暂时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之前他跟高家人说好的,凡是接头过一次的地方,他马上舍弃,这是以防万一。
当刀疤的身影消失的长长的街弄时,街的另一头,阮五出现了。
没想到刀疤还活着,阮五想着,便紧跟着出去,只是到了路口,只看到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阮五根本就没法子跟。
该死,阮五重重的跺了一脚,转身就匆匆回去找到了桑红,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桑红说了:“你赶快回去报给小姐知晓。”
“好的。”桑红应声,转身回了内院。
“你说什么?刀疤还活着,就住在高家的老屋里?”一听桑红的报告,阮秀惊跳起来。
阮家之所以落到这一个地步,固然是阮彤做了糊涂事情,但刀疤才是直接毁了阮家的人,而此时,桑红居然跟她说刀疤没死,还被高家收留了。
突然,阮秀一切都明白了,其实刀疤根本就不是阮家的人,或者说,刀疤早就被高家人收卖了。
高家通过刀疤完全避开了阮家接收了西域商道和五胡商道,可偏偏阮家还不知晓,冤大头似的给人顶缸。
本来一切若没有赵昱走西域,那大不了一直就这样,高家吃肉,顺便给阮家喝点汤,而有阮家在,高家一切无忧。
可偏偏赵昱去了边城,把刀疤揪了出来。
这个时候最急的不是阮家,而是高家,高家怕刀疤把他的事情揪出来,所以找了人救出了刀疤。可此时,许多事情已经暴露了,于是,高家干脆借着刀疤之手把阮家坑死了,把刀疤为高家做的事情全载在了阮家头上,于是阮家成了高家的替死鬼。
真是可笑啊,可笑。
想着,阮秀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是扭曲的,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前世阮家的败落也并不是什么受了恭王妃的牵连,根本就是高家背后使的手段。
阮秀清楚记得,前世,恭王妃出事后,自家大伯在军中就呆不下去了,于是大伯自动请辞,本来这个时候阮家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没想到,事情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自家大伯就摊上了一个通胡的罪名,最终满门抄斩。
不用说了,这同样是高家拿了阮家做替死鬼的结局。
前世后世,阮家都是被高家害得,只到这时候,阮秀才完全明白。
高云仙教阮彤请刀疤刺杀靖王这一招真是神来之笔,这一招直接就把阮家坑的死死的。
高,实在是高,阮秀只恨她虽然重生,但意然没有看透这事实,白瞎了她重生一场。
“桑红,你去跟阮五说,让他给我盯紧了刀疤,找机会把他抖落出来。”阮秀冷静了下来,冲着桑红道。
“不行,阮五说,刀疤已经离开了,出了巷口后就有好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等着,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去,他根本没法跟上。而且刀疤走时,连高家老屋的门都没关,显然不会回来了。”桑红道。
“竟是这样。”阮秀有些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找不到刀疤,便是她知道刀疤活着又如何,没有人会信她的话。
阮秀静静的坐着,好一会儿,她眼睛一亮。
“桑红,你把阮五叫来。”阮秀冲着桑红道。
“是。”桑红应声,不一会儿就把阮五找来了。
“阮五,帮我办件事情。”阮秀道。
“四小姐吩咐就是。”阮五道。
“刀疤是执了死刑,如今他没死,那么当天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