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送几人离开,回来一进屋,便冲着阿黛伸手:“拿来。”
阿黛冲着刘氏撇撇嘴,这才从怀里拿出小包,将那二两银子递给刘氏。
“不对,若真是一船鱼,怎么也得有四两多银钱。”刘氏精道,多少鱼多少银钱一估摸就有个数。
“那不还有二两银子帮大嫂赎了镯子啊。”阿黛没好气的道。
“你把阿娘当外人胡弄啊?赎那镯子不是还有退酒的钱吗。”刘氏瞪着阿黛。
“没有退酒的钱,那酒掉到湖里,砸碎了……”阿黛道,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刘氏就先炸毛了跳将起来,打断了阿黛的话。
“你说什么,那一整壶酒,掉湖里了?”刘氏好似她身上的肉被割了般。说着,便又拿扫帚疙瘩:“你这败家女,我抽死你……”说着,就着手边的扫帚朝阿黛的小腿抽去。
阿黛小跑的跳开,性子一起,后面的解释也懒的说了,立刻瞪了眼,寒着一张脸:“你不讲理!!!!”说完便一溜跑到外面院子里去了。
“孩他娘,掉湖里就掉湖里了,阿黛也赚回了这么多的钱,你还计较什么,瞧把阿黛给屈的。”王爹边咳边道。
“这死丫头,现在气性越来越大。”刘氏思虑阿黛那一瞪,那心里都有些毛,只是也心疼啊,一壶顶好的酒,就这么打了水漂,她能不心疼吗。
“行了,你还是去看看阿霞吧,她对咱家仁义,咱们对她也得多关心关心,阿黛那里我去说说。”王爹继续道。
“唉,成,那我就去看看阿霞,刚才她那么难堪,阿成又不是个贴心的,这会儿使不得还笑话她呢,这儿女,儿女都是债啊,就没一个不让我操心的。”刘氏说着,把扫帚往门边一扔,就风风火火进了屋里。
王爹则慢慢的走出屋到院子里,便看到阿黛坐在井台上,正抬头望天,天上月光皎洁。
“阿黛啊,别怪你娘,家里穷,我又是这么个身体,你娘压力很大,因此一个钱看的比天上的月亮还大。”王爹走到阿黛身后,靠着院墙道。
“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的风大。”阿黛一看到阿爹出来了,连忙跳下井台,走过去扶着王爹椅子上坐下。随后又道:“我没生气,就是觉得娘不讲道理。”
说着,便把酒被姜氏碰倒砸进水里,姜氏用大龟相抵,而她放生大龟的事情说了说。
“这些你刚才怎么不跟你娘说。”王继善道。
“那也得给我说的时间啊,我这才一刚说酒掉湖里了,娘什么也不问,二话不说,就拿起扫帚……”阿黛冷哼了声。
王继善也是有些头大,这母女两个的一个爆脾气,一个又犟,相处起来老出问题。
“丫头,你曾曾祖父曾说过,这跟外人相处,讲道理,这跟家人相处,讲亲情,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这为什么呀,就是因为家人之间讲的更多的是亲情,要都讲道理啊,就生份了,还有啊,跟你娘相处,得讲策略,你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点哪,你得跟你二姐学学,服个软,撒个娇的,那不是别人,那是你娘,对吧?”王爹轻喘着气道。
娘儿顶牛,只得他来做和事佬。
王黛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啊,她穿越过来,重生阿黛,虽然继承了阿黛的身体,可到底没有完全把自己融进整个家庭,所以,事事都以道理为标准,那自然是觉得刘氏既偏心又不讲道理,母女俩相处更是磕磕碰碰的,这不是母女相处之道啊。
看着王爹,阿黛不由的想起前世那个孤儿院院长,在自己被领养时曾意味深长的跟自己说过:“孩子,你聪明,看问题看的透彻,这对外人是好事,但对家里人却要记得四个字,难得糊涂。”
直到今日,听了王爹这一番话,对于院长的话,倒似乎是有一些通透,前世自己跟养父母家之间也是相处的磕磕碰碰,怕有一大部份的原因是自己,你都不能把别人当亲人家人对待?别人又如何把你当家人呢?
“爹,我明白了。”王黛点点头道。当然,明白了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总归,阿黛尽力去融入。
“明白就好。”王爹呵呵笑了笑。
“对了,爹,胡伯母砸杯酒的事情你别跟娘说了,省得她去找胡伯母吵架。”阿黛又说了句,姜氏拿大龟赔偿,那面盆大的龟,也算得是稀罕之物,从价值上说,顶一坛酒也是够的,而放生是阿黛的事情,虽然有惯例在,但真说起来,这种事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扯不清的。
到时除了吵上一架没别的用处。
“晓得。”王爹一脸欣慰,这丫头到底还是为她娘亲想的。
随后父女俩相视一笑。
“爹,咱曾曾祖父是什么样的人?”阿黛又笑嘻嘻的蹲在王爹的身边,想明白一些事情后,就感觉眼前开阔了不少,心情好了,又听之前爹说起祖父,便好奇的打听起来。
“你这曾曾祖父叫王柬之,曾是郡王府的仪宾,就是郡王的女婿,说起你这个曾曾祖父,却是一个传奇啊,当年一场政乱,郡王被牵连,削爵为民,整个家财被查抄,大冬天的时候,一大家子最后都快被饿死疼死了,有一天晚上,天寒地冻,你曾曾祖父出去讨饭,却碰到一只快冻僵的狐狸,看它快冻死了,便把它抱在怀里,又讨了点热汤才算把这狐狸的命救过来了,后来狐狸就走了,可过两天,便有一个小姐带着一车的金银珠宝来投奔你曾曾祖父,你曾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