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空虚。
混沌。
脑充血。
李少白倒立着醒来,四下一摸,自己竟漂浮在半空,周围空无一人……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连光都没有,一片虚空,一片黑暗,可是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勉强靠着发胀的大脑,判断了上下,费力的扭着身子。
明明都上下的观念,有重力的感觉,却偏偏浮在了空中。
“这是什么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了?元素衣她们怎么没在,难道分开了?”李少白盘着腿,飘在虚空中,忽然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破口大骂起来。
“老头!喂!老头,有人吗!喂——”
一片死寂。
不是吧,难道还有考验?什么都看不到考验能考验什么……
“小家伙,你平时也这么没礼貌的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李少白脑后悠悠的传来,李少白吓一跳,使劲一扭腰,别扭的转过身,一道紫色虚影和自己一起漂浮着,在上部分依稀能看出个人脸的样子。
“您老就是……易张经……呃,前辈?”
“虚伪!刚才不是一口一个老头中气十足的嘛!”虚影不屑的给了李少白一个青色白眼。“说吧小子,你是怎么破的棋局。”
“怎么了,方法很重要?”李少白收起笑脸,认真的看着疑似易张经的虚影。
“如果你是误打误撞呢,老夫也不会让你白来一场,功法招式,我有的,你可以选一门。如果你是自己明明白白解出来的……”
李少白看着虚影,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五子棋?”
虚影愣了一下,嗖的一下忽然没影的。李少白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猜错了,还以为是五子棋,没想到是误打误撞……
“哈哈哈哈……又一个,又一个……”虚影东飞西窜,猛地停瞬间停住,一张青脸搭在李少白脸前。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
“所以说,你这江湖第一人,就这么穿越来的?”李少白说话放松了许多,就算与元萧交流,有些习惯的差距也是对方无法理解的。
“嗯,可不就这么来的,话说我之前是当老师的,你可不知道,当初死咬着不信,结果看到人家嗖的一下跳上屋顶,腾挪之间飞檐走壁,别提我心里什么滋味了,感觉三观摇摇欲坠岌岌可危,这么多年书都白教了……”
李少白深以为然,但比之自己情况又有许多不同。
“我和你有些……嗯,本质上的不同。我在这里第一个印象是迷迷糊糊的一张脸,迷迷糊糊的环境,什么都看不清,嗜睡,一睡着梦里就是以前的事,颠来倒去,周而复始。直到我渐渐到了五岁,我忽然有些好奇了,那真是梦吗?有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喝孟婆汤。”
易张经虚幻的青影渐渐严肃起来。
“我做过了个实验。我把梦里出现过的,在我爹看来莫名其妙的东西挨个的试验,基本都对到了!我发现梦里的诗词,完全是符合韵律的!但那一刻我完全没有谜底解开的欣慰,我只有一阵阵的恐惧,身子发冷。我到底是谁,我是梦里那个人?还是乾元大陆的一个五岁幼儿?亦或两者皆否,我只是个夺舍失败的产物?”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亦不去,来时欢喜去时悲。
“但我想你现在应该有了答案了。”易张经听着听着,倒是镇静了下来。
李少白咧嘴一笑,说不清的意味。
“因为怎么想都是没用的,现实是,我有了一位父亲,我在这与梦里完全不同的世界生存了下来。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或许未来有这么个可能。这世界都有了你这种人,那打破空间是否也有其可能?我现在只当自己是个会做些奇怪梦境的孩子,如果能去梦里那个世界看看,心里的谜底才能真正解开吧……”
“嘿嘿嘿,小子,就算梦里算上,你也不就活了三十多年,暮气,怎么如此暮气!”易张经哼哼着摇头,“那就说乾元之事吧,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你给老夫说说。”
李少白想了想,挑了些紧要的,易张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少白,忽然开口道。
“你有没有什么天赋?”
“前辈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少白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到,自己与易张经素昧平生,就算现今看来,眼前似乎是位穿越的前辈,可也没人说穿越的都是好人吧!
“我和你不同,来到这里,身上的东西都还在,一来就是三十岁了。”
易张经活了这么久,当然看得出李少白的警惕,但权当看不见。默默的先说起自己来。
“三十岁,那你那时候习武,居然还能……后来居上?”李少白听到具体年龄,突然想到了很多,“而且就我所知,那你的寿命不应该只有一百岁上下么?怎么……”
“急什么,老头子有没有恶意,你继续听着就知道了。”易张经笑了起来,莫名的有点……贱。
“来到这里之后,我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一开始奇装异服的,差点给官差抓起来,那阵子逃命可真是苦。”易张经看着李少白疑惑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我当时的位置,大概就在雪老城的附近吧……”
李少白张大嘴,这几日没少听元萧说起雪老城,毕竟姜凌云这么个人在,李少白对雪老城也很是好奇。可就元萧愿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