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翻飞之间,棍子嗖地变长,甩在地上,细针结构重组,变成一条长鞭,在地上抽出一道印痕。而后向前一戳,又化作一把长枪,空气为之炸裂。再而劈撩斩刺,刀剑戟一一变换,外人看来实在是诡异无比。
李长天吐出一口浊气,兵器一拄,又化作棍子,撑在地上。
其实问题不小。
虽然细针的结构,使其可以重组,但本身的吸引力实在和普通刀剑内在分子之间的吸引小了太多太多。如果没有内力加持,以李长天的力气,这兵器磕在哪儿,自己都是一个豁口。
比起这个方才就有体会的地方,更严重的是这兵器体积有限,满打满算也就三分之二长枪的分量。如果化作长枪,甚至是戟,那么兵器内部就空了,更加脆弱,需要更多内力加固。
看来自己是在敏捷与一击毙命这种路上越走越远了。
无奈的笑了笑,李长天伸手一捏,兵器裹在手上,竟是化作一只手套。不过握了握拳,弯曲的细针在内会伤到自己的手。李长天灵机一动,内力转到内表面。只见原本平滑的手套外表面,忽然弹出一根根细针,狰狞无比,而内表面因为内力包裹,变得平滑无比,与寻常手套无异。
还好内力消耗自己不担心,反倒可以更好的体会生生不息的意境。只是有很多使用的细节,得自己慢慢研究了。
墨文轩实在是奇才啊!
李长天倒没想过,能不在乎内力的消耗,能一下子掌控所有的细针,精细重组,一般人在四重天远远做不到。
而除了李长天这种自学成才的人,谁会去学习这么多斑驳杂乱的招式?用得到这么多的兵器?
一般人都是专注于一种兵器的,为的是专精,招式也为自己选择的兵器而准备。有能力的,连内功心法都会尽量与自己兵器的特点相合。
而李长天很早就研究过兵器的其他用法,因为自己所学太杂。比如把剑当作刀用,出其不意;这还比较简单,把剑当作鞭子用,李长天也尝试过。
而现在看来,得到这兵器,颇有种命运的安排。
李长天重新把武器重组成比原本断剑略长的棍子,别在腰间。
这把武器,该叫什么好呢?
无形不定,变换无穷。
李长天心里忽然想到什么,脸上轻轻一笑。
就叫千机变吧!
……
这一日,李长天正宅在家里梳理武学的脉络,忽闻外头一阵争吵之声,下意识一惊。
就顺风镖局现在这偏僻的位置,这么多天也不见有人前来。这会儿,会是什么情况。
大堂。
王云涛这几日承蒙李长天指点,醉心武学,总算有了门还算不错的内功心法。虽然李长天言明这只是皇一层的大众货色,虽然江湖上似乎失传,被皇室收着,其实也就有些许特别之处罢了。
王云涛却仍旧心存感激,习武动力大涨。李长天虽然知晓江湖散人内功心法难得,但毕竟自己从未经历过。只有王云涛知晓,就算父亲辛辛苦苦建立镖局,生意开始有了起色,可最便宜的内功心法就算有人卖,自己也卖不起。
等有了实力,以后寻得更好的功法转修,也就有了可能。
可就在今日,一个奇怪的人找上门来。
来人身材矮胖,身着一套淡蓝色长衫,材料粗糙,隐约能看到洗衣褪色之处。
相貌忠厚,面色黝黑,属于一眼就能让人觉得还值得信任的那种人。
就这么个人,居然拿着一纸欠条,上门讨债。
“本人王守义(王云涛父亲),今借梅富贵一百两。二月初三还欠款五十两。如无钱财还债,可以宅邸抵押。”
王云涛当时脑子轰的一声,差点坐倒在地。
一两银子,足够自己一人过一个月,而且吃食还不算差,只要有地方住,一两银子大概就是一个月生活所需。
一百两?!
镖局当初一年生意不错的时候,就算接镖不止,一年也就五六十两的,父亲什么时候借了一百两银子?
一想到自己刚刚提起了斗志,现在却可能连仅有的宅子都要保不住,眼前当时一黑。
梅富贵低眉顺眼的站着,也不催促,面相老实,似乎不好意思对这位呆立当场的少年人要钱。
王云涛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欠条上的文字,看起来确实是父亲的字迹。但自己并不是书法方面的行家,写字不过还能用的程度,如果欠条字迹作假,自己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另外父亲自己从不赌钱,连带镖局,近几年也没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忽然说父亲私下欠钱一百两,实在难以相信。
王云涛咬咬牙,一口咬定这一纸欠条造假。梅富贵气急,当场理论,两人这才吵了起来。
不过王云涛见梅富贵好像也不是太富裕之人,吵着吵着底气愈发不足,反倒有些强词夺理之感。
李长天到了大堂,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了情况,李长天思考了一下对于欠条的证伪,确实有些难办。
不错,李长天一开始就想直接证伪来着。
王云涛父亲已死,至交陈李二人,一人惨死,另一人最近也是心灰意冷,告别王云涛,归隐山林,不想再过刀口舔血的生活。
能作证的人,两个死了,一个找不到了!
李长天走上前,见得梅富贵目光看向自己,温和的笑笑。
“不知阁下可否借欠条一观?”
梅富贵神色犹豫,又看